203 契約(上)[第1頁/共4頁]
秦王看著我, 微微一笑。
我訝然:“雒陽?”
至於我那身份,當今時勢已變,不必再遮諱飾掩。公子雖根底虧弱,但已經可安身一方,我跟著他,不必擔憂大長公主或者甚麼人賊心不死來找我費事。
“不過你放心好了,殿下既然要用你,我便不會毛病他。”玉鳶聲音輕柔,“等他用完了我再動手。”
“何言措置。”秦霸道, “可還記得孤三年前說過的話?孤要的, 不過是你的輔弼。”
我說:“殿下此言差矣。秦國占有關隘之利,東可進中原,南可通川蜀,而往西往北皆可出塞外,乃殿下安身之本。而涼州與秦國互為唇齒,慕容顯若真進了涼州,不但殿下與秦國之間為鮮卑人所隔絕,一旦鮮卑人再南進占有秦國,則可攪亂全域性,於殿下百害無一利。故而涼州安定,於殿下而言乃相稱首要。涼州兵馬雖孱羸,但若與秦國合作一處,互為依存,則可保殿下後顧無憂。可惜下邳王與鄭佗皆貪婪無能之輩,不堪為殿下所用,故而殿下鼓勵元初出鎮涼州。”我說著,與秦王對視,“此乃殿下當前之計,而今後之計,亦離不得元初。殿下助慕容顯奪回漠南,不過是為應劈麵前,今後卻要防著慕容顯強大,反過來侵襲河西和中原。殿下若取了元初性命,最歡暢的隻怕不會是殿下,而是慕容顯。故而就算我不肯從命,殿下也不會難堪元初。”
看到我,她的目光微微逗留,未幾,移開。
我心中定下,頓時來了精力。
我點頭:“隻怕殿下所求之事,非財帛可為。”
我看她一眼:“甚風趣?”
秦王一愣。
“雲氏幫手之術雖廣博高深,但一言概括,不過三層,乃相人,勘地,通天。”我說,“所謂相人,顧名思義,乃是為人相命。此乃最低一層,除雲氏以外,人間方士相士亦多有精通之人,不敷為道。”
“殿下這般誠懇,我怎好孤負。”我說,“你我把話說開,買賣公允方可成績大事。”
口是心非,先前還說他求賢若渴。我腹誹。
“哦?”他說,神采有些玩味,“是麼,那麼三年前是誰拒孤千裡,還裝死叛逃?”
秦王不明以是,未幾,將薛弼喚出去,讓他去取來三尺帛布。
也是個熟人。玉鳶。
秦王諦視著我,少頃,微微一笑。
“雲霓生。”秦霸道,“你莫非忘了你何故來此?元初還在涼州,孤隨時可令秦國截斷他門路,再讓慕容顯回戈一擊。你覺得你可與孤談代價?”
“殿下。”她行了個禮,上前道,“謝長史從雒陽返來了,有事要向殿下稟報。”
玉鳶也無所表示,不緊不慢地在秦王方纔坐的位置上坐下來,半晌,道:“這可當真風趣。”
“殿下那十倍於大長公主的代價,於小通天而言實在綽綽不足,於大通天而言則遠遠不及。我方纔說了,大通天非財帛可為,故而我不會要殿下一錢。”
“這代價公然大,你要甚麼孤都須得給。”他說,“一次不敷,還要三次。”
秦王應了聲,從榻上起來。
秦王點頭:“那又如何?”
秦王怔住,未幾,嘲笑。
玉鳶點頭:“那麼我便可放心了。”
他看向我,正要說話,內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亦笑了笑:“我還未說完。另有一事,須向殿下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