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救兵(下)[第1頁/共3頁]
“荊州明光道,桓都督想必已有耳聞。”
曹叔道:“此事,我三年前亦與你說過,你流落在外,我總不放心。這三年來,我和阿麟一向在尋你。現在你既返來,便莫再分開。現在天下之勢,你亦曉得,不然也不會千裡迢迢返來遷走村夫。你可為彆人想到這一步,更不該再率性妄為。”他停了停,道,“明光道之事,想來阿麟已經奉告你。事到現在,我亦不瞞你。這些年,我一向在荊州運營明光道,現在已是兵強馬壯,你到荊州去,不但衣食無憂,亦可保安穩無虞。就算你不想去荊州,隨村夫們去益州也可。當年雲先生在益州的屋子我一向守著,雲先生若在,亦不會反對此事。”
我訕然:“曹叔……”
這話出來,曹麟睜大眼睛。
公子答道:“恰是。”
我正奔上前, 公子麵色忽而一變,道:“把穩!”說著, 將手中的劍朝我擲了出來。
“你這邊如何?”公子問我,“是褚義搬來了夏侯衷的救兵?”
公子道:“我無事。”
我聽得這話,曉得曹叔另有事要說,不由地看向公子。
與三年前比擬,曹叔彷彿又衰老了些,頭上的白頭髮更多了。但他仍然精力矍鑠,看到我,暴露淡淡的笑意。
我笑道:“曹叔莫憂,多虧了阿麟,都處理了。”
公子全無異色:“恰是。張先生既已將此事奉告曹先生,想來我二人的計議,先生亦已曉得。”
我冇工夫跟他解釋,隻紅著臉望著曹叔。
這話出來,我和公子皆是定了定。
“曹叔,”我囁嚅道,“我不想去。”
“此人雖有不義之舉,但亦曾對我家有恩。”他歎口氣,對程亮道,“他的家人當仍在縣城當中,將他屍首交還去吧。”
他擺出這般謙恭之態,向來冇有人不會喜好。
“三年,”他歎道,“我若不來,你又不知要到那邊去。”
“海鹽?”曹叔問,“不知為了何事?”
未幾遁藏,隻聽一聲悶哼在身後響起, 轉頭,卻見是一個臨淮王的衛士, 大抵想從我背後偷襲, 被公子的劍插中胸口, 抬頭倒下。
曹叔諦視著我,目光深深。
“用你那藥。”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了我給他的尺素和藥瓶,“我本想用尺素,可惜他大喊大呼,我恐被侍衛圍困脫身不得,隻得將他迷暈。”
我想了想那場麵,不由破涕為笑。
明光道?
我這纔想起來還未向他陳述先前之事,點頭道。“元初,是曹麟,他帶著人來救我們了。”
這時,一陣馬蹄聲倏而傳來。我望去,隻見曹麟從園子的另一邊騎馬過來。
曹麟一笑:“燈號麼,想來桓都督也聽過。”
正想再問,俄然,一個小兵奔來稟報:“將軍,先生到了。”
“無事。”我忙點頭,也看著他,鼻子忽而一酸,“你呢?”
我仍不放心,將他高低打量,急道:“臨淮王那狗賊!他……他對你……”
公子:“哦?”
我轉頭,隻見公子和曹麟一道走了過來。
公子聞言,走到馬韜的屍首前,將掩在上麵的衣服挑開。
呃?
園中的臨淮王殘兵跑的跑,降的降,曹麟如先前與我商定所言,冇有讓人去追逃兵。
公子望著曹叔,正色一禮:“長輩桓皙,見過先生。”
“不瞞先生,”公子道,“我與霓生已定下畢生,待得安穩,便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