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窺天(上)[第1頁/共3頁]
公子道:“耿校尉並無偏袒,令耿汜撤來路障,按太傅諭令行事。”
我說:“公子承諾再隨公主同遊,不知要到何時?”
這沈嫄,也不曉得她說了我多少。
寧壽縣主挽起南陽公主的手,遺憾道:“可惜時候不早,太傅又有戒嚴之令,我等須得早些回宮。不然,定要請公子引我等往彆處名勝再旅遊一番。”
我訝然。
聽得這話教,我忽而警省。
我說:“奴婢乃公子扈從,首要之事乃保護公子。”
“聽聞桓公子和沈公子擊鮮卑之時,你亦隨行?”她問。
“有這般說法?”寧壽縣主訝然。
“可公子承諾了同遊之情。”我說。
我說:“奴婢雖曉得些問卜之術,但斷不敢為縣主來算。”
南陽公主點頭,瞅向公子的眼神中儘是不捨。
大長公主和桓府疇昔之以是風景無窮,乃是因為背靠著天子。故而自從天子病重以來,大長公主日夜憂愁,已經肥胖了很多。
太子監國以後的第二日,大長公主將一棵大秦來的珊瑚樹送到了荀尚的府上,稱其為社稷肱股,國之棟梁。聞得荀尚要宿在慶成殿,還以慶成殿年久失修為由,送去了多量錢物。
路上,我表情大好。
“亦曾殺敵?”
公子道:“鄙人幼經常隨祖母到此禮佛,故而曉得。”
“偏袒?”桓攸“哼”一聲,“他倒是敢,不過是看你惹不起罷了。”
我見公主做甚麼……我說:“不過獵奇問問。”
大長公主看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太傅乃輔政重臣,不成以奸佞之心度之。”
至於公子,我為他算卦,乃是因為一個賭約。從河西返來時,他說朝廷會封他一個武職,我說不然,定是文職。公子不信,問我如何得知,我說是問卜得來。
“奴婢惶恐,不知何德何能,得沈公子如此抬愛?”我羞怯道。
成果如我所料,大長公主再不肯讓步,安排公子去當了議郎。公子雖忿忿不平,但還是守約地給寫了一篇賦交給我。
桓攸的老婆許氏見狀,忙道:“姑君此言甚是。妾聞鄉中老者,臥床以後病癒著大有人在,想來聖上必也可早日安康。”
“公子若不信,可與我一賭。若公子贏了,我給公子五百錢;若我贏了,公子寫一幅字給我,如何?”我說。
他說著話的時候,全然一副公事公辦的神采,毫無含混之意。我想起南陽公主那等候的模樣,不由歎口氣。她一番癡心,恐怕隻能交由天子和大長公主來成全了。
公子道:“公主與縣主如成心旅遊,可擇日再來。”
寧壽縣主道:“我父王上月與淮陰侯共宴,沈公子也在宴上,提及平叛之事,我故而得知。”
“是麼?”公子反問,“我如何承諾?”
二公子桓旭道:“我本日聽聞,太傅以重金請來了良醫,聖上病癒或指日可待。”
公子轉頭看我:“你想見公主?”
“公子說公主有召,自當奉諭……”我話纔出口,明白過來。所謂諭令,必是要顛末宮中,而必不會如本日般路上遇見,暗裡相約便可同遊。宮中的人再傻,也不會由著公主光亮正大地召男人相會。公子現在不愧已經是朝廷的議郎,咬文嚼字一套一套。
“奴婢實不敢相瞞。”
公子“哼”一聲,道:“善。”
“如此,一言為定。”寧壽縣主莞爾,扶著南陽公主,一道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