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圍城[第1頁/共4頁]
“大王未曾。”
“你怎忽而體貼起我的家人來?”謝浚問道。
謝浚點頭:“恰是。”
謝浚淡淡一笑,道:“此事非我之功。聖上移駕以後,明眼人都曉得雒陽必墮入諸侯爭奪,非悠長之計,你可到各家高門看看,留在雒陽的人,十不存一。”
我看了看他們,亦不由沉吟。
他這話雖是在問我,但明顯不籌算聽我回絕。
“可那是宮禁,將士家眷大多是百姓,難道犯禁?”他。
我曉得他當下的擔憂。
我心中嘲笑。
龔遠目光一凜,隨即領著親隨,朝城牆上去。
世人又商討了一番,散去以後,我留在原地,瞅著謝浚。
這主張打得好,隻是不想到了需求退守保命的時候,反倒成了掣肘。
我有些絕望,正待再問,謝浚道:“我這些,乃是有一事要奉告你。”
我:“長史也是雒陽人,不知家人現在那邊?”
“我本日思考很久,若你果然出了事,不管是大王還是元初,我都不好交代。”謝浚的神采有些無法,“不過,大王除了要我務必保你全麵,也要我務必保董貴嬪全麵。霓生,你到雒陽來,本是為了與王將軍聯絡,現在你既然功成,則不必再勞累。從現在起,你到董貴嬪宮中等待,如何?”
這話倒是得我心中一動。
謝浚發覺了,也看向我。
“信中都是秘密,我閱後便燒了。”謝浚道。
“耿興但是將軍的人在看押?”
“城外已堆積了十萬餘人,”王霄向謝浚道,“未知秦王的兵馬何時到來?”
我心中一動,望著他,忙道:“元初?”
“將軍此言甚是。”謝浚忽而開口道,“我有一策,可保分身。據我所知,宮中有很多閒置宮室,多年無人居住,北軍在雒陽城中有多少家眷,可悉數遷入宮中,如此,一旦雒陽守不住,軍士退守內宮,可免除後顧之憂。”
駐守在雒陽外的諸侯雄師不止趙王一家,到鄰二日淩晨,城外已經頗是熱烈。一眼望去,隻見分歧燈號的兵馬,騎卒步兵都有,鼓角聲聲,大有攻城的架式。
此言,雖有些婦人之仁,卻也並非不實在際。
此裙是有些骨氣和忠義, 不過現在不是跟秦王作對的時候。
這話明顯到了龔遠的內心去,他笑起來, 向我施禮:“如此, 鄙人便放心了!”
這話倒是,雒陽的朱紫們,鼻子耳朵比兔子還靈,明哲保身。這些諸侯個個是難服侍的,朱紫們就算要張望也會到安穩的處所張望,仍守在雒陽的,大多是成心靠著趙王起家的投機之徒。
再加上雒陽方纔被北軍奪得,此中定然還藏著很多趙王的餘黨,一旦這些人裡應外合造起反來,北軍腹背受敵,則頗是傷害。
“如此,便如長史之意。”我軟下來,又道,“可如果事情有變……”
謝浚點頭:“於我而言,我等既勞師動眾而來,自當以成事為先。且你行事一貫穩妥,我並不覺有罷休讓你去做事有何不當。”
我又與他了一會話,外頭忽而有軍士來報,城外有兵馬圍了過來。
雒陽雖城門緊閉,但內裡產生的事天然瞞不過城外。
我看著謝浚,嘲笑:“長史該不會覺得,就憑這兩位內官,可教我束手就擒?”
似謝氏這般高門大族,和桓氏普通,就算在雒陽起家,也仍會在客籍細心運營。自前朝以來,大豪族都喜幸虧田莊當中修建鄔堡,養著浩繁的奴婢門客,無事時耕作農桑,亂起時則躲入鄔堡扼守,可保安然。而謝氏在南陽的鄔堡,乃是著名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