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針鋒(下)[第1頁/共3頁]
“恰是。”我說。
我說:“我方纔已經說過,與眾弟兄共進退。”
謝浚也笑了笑,似不覺得意。
我的心中也知不妙。
“東麵?”世人皆神采一變。
我說:“將來是將來,當下是當下。秦王還未得天下,元初怎好棄這些弟兄不顧?且元月朔貫不棄同袍,坦開闊蕩,長史怎好說是為了固威?”
心底不由感慨,不愧是公子舊部,這些人的確跟他一樣斷念眼……
謝浚說罷,卻轉向我,“此地不宜久留,你現下便回到宮裡去。”
我訝然:“你不回宮裡去?”
雒陽城牆最虧弱之處,正在東麵。因為老舊,東麵城牆內裡的夯土已經疏鬆,且從內裡長出了很多灌木,不管砍伐還是火燒都冇法斷根,過不久又會固執發展出來。這些樹木的根係深切牆基,將磚石撐開,使牆麵鼓起,頗是傷害。此事,年年都有大臣向朝廷稟報,但朝廷無所作為。
王霄和龔遠的臉上皆暴露動容之色,相覷以後,也不再辯駁。
“將軍這是做甚?”我問道。
我吃了一驚:“為何?”
“謝長史是秦王麾下之人,與北軍無乾。”王霄道,“此事,我等亦是為大局著想,聖上令北軍助秦王篡奪雒陽,我等在雒陽城牆上抵擋得越久,秦王那邊便多一分勝算。”
我曉得他會如許,點頭道:“我不歸去,王將軍和北軍弟兄們都在此處,他們不走,我也不走。”
他話音落下,隻聽鼓角陣陣,敵陣中塵頭揚起,竟是要攻城而來。
王霄和龔遠等人皆沉著應對,令人幫忙百姓撤到安穩之處,又令人集結投石車,在高處設置弩床,向城外反擊。
我看著這景象,也頗是出乎料想。
這些諸侯兵馬雖不及北軍刁悍,卻也並非笨拙,見正麵難以攻破,便轉而往彆處襲擾。雒陽城牆長達幾十裡,北軍不成能到處部下正門那樣周到的防備。
“北軍既是王師,秦王得天下以後,自也要歸服秦王。”謝浚道,“此事遲早要有,你在北軍中為元初固威,隻怕於將來而言並非善事。”
王霄看著他, 冷冷道:“趙王圖謀篡位, 傷害忠良, 我奉聖上諭令打掃背叛!勸爾等莫助紂為虐, 速速投降,可保不死!”
王霄這邊天然也毫不逞強,城頭鼓聲擂動,待得敵方兵馬靠前,城樓上萬箭齊發。這些諸侯的兵馬陣容雖大,跟北軍比起來卻公然是差了很多,這邊箭雨才放了幾輪,衝在火線的軍士便縮了歸去,留下一地死傷。護城河上的吊橋放下,佈陣的軍士隨即衝過河去,一陣殛斃以後,將劈麵的敵陣打擊得七零八落。
我看著他,未幾,又看向他身後的龔遠等世人。
我說:“離此處不遠,有一座道觀,名喚九雲觀,你可傳聞過?”
“夫人。”王霄正色道,“還請夫人到宮城中去,莫在此處逗留。”
而這趙王世子糾集來的兵馬足有十萬,可到處襲擾,教北軍疲於對付。
說罷, 他將手一揮, 軍士押著一乾人質來到。即使隔得遠, 我也能聽到敵軍陣中倏而一陣嘩然。
說罷以後,世人皆神采奮發,持續分頭去守城。
王後當場暈倒,那些人質和家眷亦目瞪口呆,或是怒罵,或是哭泣一片。
趙王和王後, 連同趙王世子的世子妃也在內裡。世子妃神采抱著兩三歲的小兒子,站在趙王後的身邊, 望著城下, 神采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