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轉圜(上)[第1頁/共3頁]
桓瓖神采不定,室中溫馨。隔著牆壁,可聽得內裡模糊傳來樂歌和歡笑的聲音。
我看看他,心中雖迷惑,還是點了點頭。
桓瓖愣了愣,半晌,道:“自是奸佞作怪,乃至帝業不興。”
冇錯,那上麵的確寫著他要過來,與我一樣,在揚州乘海船解纜,同業的另有豫章王。
就算公子情願也不可。
不過他有一點猜錯了,於我而言,就算便宜了外人又白搭辛苦,我也不會進桓府,每日在大長公主和桓肅麵前奉養,博那桓府少夫人的名聲。
這般推委倒是潔淨費事, 說得甚麼都是公子惹的禍事一樣。
我淡淡一笑:“公子放心,我若下藥,必奉告一聲,斷不會鬼鬼祟祟。”
“公子,”我說,“本日你來見我,是府上的意義?”
我看著他:“殿下何意?”
馮旦笑了笑:“姊姊是王府中的要人,姊姊去了那邊,大王怎會不曉得?”
我隨即將唇邊的笑意收起,正色道:“此事無益殿下的大業,我自當歡樂。”
馮旦道:“我也不知,不過他彷彿接到了一封信,是揚州來的。”
我點頭,又道:“不知這袁氏、荀氏、龐氏另有那些反叛的諸侯,又為何得以作怪擾亂天下?”
回到□□,堂上,秦王正坐在案前,見我出去,道:“你返來恰好,元初從揚州傳信來,你可看看。”
天子還朝,自是遲早的事,不過不是現在。
“甚歡樂麼?”秦王瞥著我。
桓瓖看著我,冇說話。
桓瓖淡笑:“也好。我母親也想見你,本日她還說要在府中設席,邀雒陽的昔日故交賞花,到時邀你,還望你莫推卻。”
我覺得他會問得再詳確些,不料,他彷彿並無多少興趣。
“你不必裝傻, ”桓瓖嘲笑,“當年沈太後在時,我等桓氏子侄出入宮禁皆可自如,秦王若當政,莫非還會許麼?桓氏世代重臣,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當下之世若不爭鋒,便要被人壓到頭上來,豈有讓步之理?”
桓瓖聞言,目光有些警戒。
我心頭不由一甜,隻覺纏繞本身的瑣事俄然被斬開一道光,周身飄飄然。
桓瓖道:“秦王若得了天下,必不會給桓氏好處。”
桓瓖沉下臉:“元初也這般想?”
“拜見桓公子。”他笑眯眯地一禮。
我瞭然。秦王那般邃密的人,既然等著我做事,自不會連我的行跡也無人盯著。方纔桓瓖看到馮旦時那強自平靜的模樣,想來他也實在被驚了一下。
桓瓖明顯也識得他,目光閃了閃,點點頭:“馮內侍怎來了此處?”
我說:“恰是。”
桓瓖輕哼一聲,道:“甚告發不告發,我也從不做這事,你有甚話,快說。”
“你方纔去見了桓瓖?”他說。
秦王不置可否。
桓瓖道:“元初是桓氏的人, 罵他不就是罵桓氏本身?就算桓氏真這麼做, 趙王濟北王等人莫非會信?元初在揚州鬨出那番動靜,便已經將桓氏綁到了一條繩上, 桓氏不肯也要願。”
我接過,拆開,敏捷看了一遍,不由地驚詫。
桓瓖嗤之以鼻:“那是他們胡塗,才德不配位,豈有不敗亡之理。”說罷,他看著我,“霓生,雲氏的本領,我等都曉得,無不口服心折。元初有經天緯地之才,若得你幫手,必可讓桓氏立於不敗之地。你跟著元初東奔西走,又為秦王出運營策,為的是甚麼?還不是為了能夠得一個名分,今後能堂堂正正地結婚,不被人指指導點。當下大長公主和我伯父都已經對你二人的事無貳言,隻要元初回家,便可將婚事定下。桓氏是自家人,能給你的定然比秦王能給的多很多,你又何必為秦王賣力,便宜了外人不說,還白搭很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