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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檀郎 - 338 春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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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 春光(下)[第1頁/共4頁]

“使你去找了紅俏來給我打扮?”我拿起一塊蜜糕,小聲問他,“你安曉得她會梳頭?”

東風輕拂,點點花瓣從枝頭飄落。含露軒鵠立火線, 明顯又方纔補葺過,光鮮極新,碧瓦與四周素淨的桃花映照,適宜得彰。

我恰好也不想應酬她們,一邊吃著茶點,一邊望著公子那邊。

連大長公主的臉上也再掛不住笑意,看著我們,臉拉了下來。

大長公主淺笑,正待說話,公子卻道:“嫄方纔所言極是,我與霓生已定下婚約,擇日便可結婚。”

我看著他,心中如暖流淌過。

清談賦詩都是男人們的事,男賓們皆圍坐上前,女眷們也得意其樂,留在軒中三五紮堆相聚,望著那場中撫玩,談天談笑。

明天我來這裡, 就是為了堂堂正正地與他走到世人麵前,他也一樣。

“李讓。”他向那管事道,不緊不慢道,“為元初的案上添席。”

故而當下此事,便少不得公子參與。

秦王也飲了很多酒,卻毫無醉態,麵色如常。

沈延感慨道:“大司馬為國鞠躬儘瘁,我等都看在眼裡,可後宅之事乾係後嗣,大司馬也該經心纔是。我昨日拜見董貴嬪,她提及此事亦牽掛不已。”

秦霸道:“此事,孤亦記念好久,倒是恰好。”

“你午膳必是未曾好好用。”他說,“吃吧。”

此言出來,世人皆附和。

大長公主點頭,即命家人取筆墨等物,在軒前擺開案席。

與一起過來所見一樣, 當公子牽著我的手走到他們麵前,世人臉上的神采也有了些竄改, 我一度聽到耳邊隻剩下了家伎們吹打的聲音。

自從先帝暴斃,這兩年時勢動亂,雅會已經少了很多。又兼公子等頂流出走,就算辦了雅會也平平無奇,難成氣候。

這含露軒本是為了賞花而建, 四周敞開,冇有牆壁, 內裡非常寬廣, 可擺開數十人的宴席。

我望去,卻見是寧壽縣主。

我冇推測桓肅竟會出麵來發言,公子亦有些不測。

這場聚宴固然是桓府辦的,但來賓們明顯曉得誰纔是當下最該奉迎的人,到秦王麵前去見禮的人絡繹不斷。

這話明顯給了我和公子一個台階,我答道:“確是有些事擔擱了,還望大長公主莫怪。”說罷,我向她和桓肅施禮。

不過大長公主和桓肅甚是聰明,與秦王同坐上首,來拜見秦王的人天然也要同時拜見他們,穩穩保住了場麵。

他坐在榻上,一手倚著憑幾,一手拿著茶杯,姿勢閒適,眼睛瞥著我,饒有興味,彷彿在看戲。

我瞭然。

而最平靜的,則是秦王。

說話的是沛王,酒喝多了,滿麵紅光,醉醺醺地問道。

大長公主看向秦王:“未知子啟之意如何?”

秦王自少時分開雒陽,每次返來,人們都本著避嫌之心,不管甚麼聚宴,秦王跟前老是門庭蕭瑟。本日的盛況竟是頭一回。

話才說完,樊氏將她拉住,笑道:“去水榭做甚,那些小兒們說要去競渡,也不知混鬨成了甚麼樣,姒婦不與我去看看?”

我看了看秦王,心想纔怪。我仍然不感覺他果然是鐘情於我才如此,不過如有人想插手他的後宅之事,那也是妄圖。

公子莞爾,又握了握我的手,起家疇昔。

他正在席間坐下,四周聚著好些人,似迫不及待地等著他賦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