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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檀郎 - 34.謀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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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謀劃(下)[第1頁/共4頁]

“此爐,是公主親身所選?”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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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王點頭,道:“你代孤奉告公主,公主一番美意,孤甚是感念,將來諸事安穩以後,必登門伸謝。”

不自發地,我又想起了沈衝。在河西的路上,我也是這般為他擦身,可惜好景不長,厥後我就再也冇有奉侍過……

公子驚奇不已。

“恭敬?”寧壽縣主眉頭蹙了蹙,暴露瞭然之色。

公子當場大怒, 即向光祿大夫請辭,拂袖而去。

議郎乃天子近臣, 掌參謀應對, 一貫擇選名譽出眾的人充當。

豫章王應允,讓內侍將漆盒翻開。

我看了看,卻見是一隻新奇精美的銅製博山爐。上麵一半是煙霧環繞的仙山,一半是波浪翻滾的大海,一個神仙立在山顛之上,雙手袖著,似在旁觀著怒海爭濤。

轉頭,卻正趕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公子伸手過來,將我手裡的巾帕接過,半晌,懶洋洋地走回屏風前麵。

公子看著我,半晌,“嗯”一聲。

見我暴露訝色,她說:“此物,我替母後收下。你歸去奉告大長公主,她的美意父王已經曉得,必不違公主所願。”

我忙道:“縣主一言九鼎,奴婢豈敢不信。”

豫章王神采凝重,冇有言語。半晌,他道:“此爐金貴,我等實受不起。你帶歸去,原話奉告公主便是。”說罷,他叮嚀送客,回身而去。

我想了想,既然收了她的金子,自當照實相告,道:“公子並未多說,但他對公主和縣主甚為恭敬。”

卻見公子已經從屏風裡走出來,上身未著衣服,仍淌著汗水。

寧壽縣主看著我,微淺笑了笑。她讓內侍上前,將我手中的漆盒接疇昔。

“大長公主既遣你來做此事,想來你現在已不在桓皙公子身邊。”她說。

豫章王的府邸也在雒陽西北,離桓府不過相隔二裡。我乘著馬車,穿過街道,不久,便到了豫章王府前。

待得看到博山爐,寧壽縣主獎飾不已,豫章王細心看著,神采卻忽而變了變。

“那上位者又所指何人?”他不屑道,“如果現在當權者,做一世隱士也罷。”

“你不信?”寧壽縣主瞅著我道。

“殿下留步。”我開口道,“殿下明鑒。公主贈此爐,並不求回報,殿下何故受不起?”

自天子病重以來, 太子監國,政務實則由荀尚的幕府把持, 議郎等朝官形同虛設。

寧壽縣主道:“此處無彆人,你但說無妨。”

“不是你另有何人。”公子道,“青玄也不知去了那邊。”

我應下了,對公子道:“我去去就返來,公子切莫忘了那詩賦。”

我對勁道:“奴婢雖敏而好學,但這些乃天生就會。”

公子更了衣,我給他重新束好了頭髮,已是巳時。

“誰走神了。”我粉飾道,胡亂地再給他擦了兩把,將巾帕放到盆裡,一邊洗一邊嘲弄,“公子另有半身未擦,不若將袴脫了吧。”

“袴都濕了。”隻聽他嫌棄地說,“你這般笨手笨腳,今後還是我本身來。”

從他嘴裡, 我曉得了事情的顛末。

我說:“古來上位者,凡欲彰顯複興之誌,皆訪隱士,予以重用。”

我歎口氣, 公子老是這般率性。

我向豫章王行了禮,獻上漆盒,道:“大長公主說,雖朝廷嚴令不得聚宴,她不得前來,可王後生辰她還是記得。大長公主令奴婢將此物送來,為王後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