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 終章(三)[第1頁/共4頁]
沈延的焦炙,我甚是瞭解。沈氏因為大長公主和桓氏的連累,在新朝中頗是落寞,獨一的等候便是沈衝。若沈衝留在了膠東,那麼沈氏便隻能斷了希冀。
沈衝的母親楊氏和豫章王後陸氏是表姊妹,一貫來往密切。淮南地屬揚州,乘船到豫章國也就是一抬腳的工夫。至於桓瓖去豫章國的目標……
公子目光動了動,看著他,冇說話。
“住一陣子,便回雒陽麼?”
“早說過你這般浪蕩不羈,遲早要栽些跟頭。”公子不客氣地說,“寧壽縣主非平常女子,她要嫁甚麼樣的人冇有。”
我從未想過寧壽縣主這般女子,竟然也有如此威武之時,當下對她大為刮目相看。而從那以後,凡是有寧壽縣主呈現的處所,必有桓瓖。
桓瓖聞言, 馬上笑笑,道:“恰是。”
“如何?”惠風抱著嘉兒走過來,頗是對勁地對我道,“你先前還看不上大王,死活不肯收。若非他追了來,你上那邊去找這麼聽話的門徒?”
他忽而問:“你二人還會再回雒陽麼?”
我在一旁聽著,忽而明白過來。
公子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忽而道:“你此番來揚州,隻是為了看看我等?”
我和公子皆驚奇。
不過沈沖和膠東王母子既是從膠東解纜,如何又碰到了桓瓖,這倒是令人玩味。
桓瓖的父親曾經向豫章王說親,豫章王那邊也有了幾分意義,但因得諸侯兵變那事一攪,冇了後文。
我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膠東王封國以後,沈衝仍然冇有放棄輔弼之職, 自請到膠東去當國相。天子對沈衝一貫頗讚美, 有些躊躇, 而沈延全然反對,幾近與沈衝翻臉。
公子點頭,冇有多言。
“當下還未成行。”我說,“我二人籌算在田莊中住些日子再走。”
提及來,膠東王固然出身金枝玉葉,也有幾分孤介之氣,學習起來卻稱得用心。我先前讓他學著仿照彆人,他竟也當真地練了,不管是學黃遨還是學沈衝,都頗得精華,讓我刮目相看。
幾個月前的成皋關之戰,桓瓖非常聰明地投了秦王,寧壽縣主也在秦王帳下領了一部,替父出征。
“莫總說彆人,你二人如何籌算?”沈衝問道,“不是說要出遠門去?”
令人稱奇的是,與疇前見到都雅的女子便極儘風騷之能事分歧,桓瓖俄然變得內疚起來。開初,他費經心機,不錯過與寧壽縣主見麵的任何一次機遇,藉口這個阿誰,走到她跟前,卻隻拐彎抹角地跟人打趣說話,永久繞不到正題上。最後,還是沈衝看不過眼,讓楊氏藉端邀寧壽縣主到府中,再把桓瓖也叫來,一道用了兩次宴席。
沈衝笑笑,目光深遠。
桓瓖“嘁”一聲。
桓瓖結舌,卻今後規複了死不要臉的賦性,當真地向寧壽縣主尋求起來。
“逸之母親要給豫章王後送些補品,托我順道送疇昔。”
沈衝是隨和之人,對於住甚麼處所一貫要求未幾;膠東王和謝太後也一貫隨遇而安,禮數週道。唯有桓瓖,挑遴選揀,公子冷冷地說看不上便回雒陽去,他馬上閉了嘴。
“怎會不肯意?”沈衝打斷道,淡淡一笑,“元初,人間並非大家可像你和霓生這般,能找到至心相悅之人。我也不似你,可心無旁騖一走了之。這婚事不管於我而言,還是於公主而言,皆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