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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檀郎 - 68.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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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謝妃[第1頁/共6頁]

“歸去吧。”過了一會,她開口道。約莫是好久不開口,她的聲音像蒙著一層布,悶而沙啞,“妾甚麼也不求,唯求佛前安好。”

“既是表公子所請,我自當效力。”我說著,有些躊躇,“可我也不知是否真可助得太子妃……”

沈衝雖能行走,但畢竟傷口還未病癒,隻能由侍從抬著步攆前去。

“那偶人,恰是在東宮掘出。”公子道。

“公子。”沈衝的仆人低聲道,“內裡來了人。”

沈衝見我是為了何事?

我將目光從他汗津津的脖頸上移開, 道:“公子, 我染了些風寒,昨日又勞累, 故而睡得遲了些。”

我想到他淺笑諦視的模樣,頓時打起了精力。

如我所料,皇後雖冇有將當即太子妃殺掉,但也並不籌算放過她。

“盧讓與皇後來往甚密,在聖進步讒言的神醫也是他尋來的。當時若非聖上俄然病倒,不但太子和荀氏,隻怕連皇太孫也不保。東宮被廢,贏利最大之人,又是誰?”太子妃恨道,“皇後在人前恭敬賢能,背後無時無刻不想著置我即是死地,現在東宮隻剩妾與皇太孫,她又怎會放過?”

沈衝點頭:“我曉得。”半晌,他看向我。

我將那賦看了一遍,遞給公子:“公子此賦甚佳,隻是詠誌之辭太少,公子再潤色潤色,可有大用。”

“何事?”公子問。

“自是記得。”沈衝道。

公子看著我, 半晌, 點頭:“若還是感覺不適,便讓人去請醫。”

分開雒陽的這些日子,我一向牽掛著去看沈衝的事。

“公子此言差矣。”我正色道,“莫非君子便不成以眾望退隱,位極人臣?公子且看史乘中那些記敘,明君賢臣當中,多有因時而起匡扶社稷者。隻要才德配位,向來無人說那是嘩眾取寵。公子想成為重臣,乃是為了匡扶社稷,可現在之勢,隻怕不到公子登上高位,社稷便已崩潰,到當時,隻怕世人會怪公子有匡扶之誌,卻阻於臉麵,未儘儘力。”

“東宮巫蠱之事,冼馬可還記得?”她說。

“太子妃不成留在此處。”公子看了看太子妃,眉頭一向舒展。他背過身去,對沈衝道:“再這般下去,還是死路一條。”

等我走的時候,我會把它們也一起帶走,但將來我應當捨不得把它們拿去賣,因為那或許會是公子留給我的獨一念想……

正在此時,外頭忽而傳來拍門聲。

公子卻並無慍色, 策馬到了麵前,下了馬來。雖是暮秋, 他也已經大汗淋漓。他扯開單衣的領口,從青玄手中接過巾帕,一邊擦著汗一邊看我, 嘲弄道:“醒了?”

我盯著那一個個筆跡標緻的字,正想著能換多少錢,俄然又感覺我收在櫃子裡那些公子的字稿。

太子妃點頭:“皇後設想周到,太後安康實尚且不得救妾出去,現在又怎肯遂她心願。”

“太子妃這是何必。”他說:“就算不珍惜身材,也該為皇太孫想想。太子妃如果去了,皇太孫便是孤苦一人,太子妃如何忍心?臣重創垂死之時,這位良醫曾將臣性命救下,本日臣特地將她請來,太子妃不若一試,或可好轉。”

沈沖和公子皆暴露猶疑之色。

我說:“我拿去做甚?”

聽到淮陰侯府幾個字,我一怔,忽而想起了沈衝。自從回到雒陽,我又是入宮又是與長公主裝神弄鬼,竟一時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