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探路[第1頁/共6頁]
“恰是。”
公子眉間倏而一亮。
那酒棗是名產,入口苦澀,百吃不厭,卻很有後勁。皇太孫一個十一歲的少年,何曾順從得了這般引誘,一個接一個地吃下去,不久以後,即醉得迷含混糊。
慎思宮的事大抵落定,這邊亦不必再做更多。為了謹慎起見,我和公子的那身衣服冇有留在宅中,自帶回了桓府。
我看著他們,則是心機腐敗。
“公子的頭抬起些。”我強自平靜。
桓瓖和公子皆有些驚奇。
“皇後對皇太孫動手之時,讓他切勿禁止,不然必受扳連,於大事無益。”
沈衝苦笑,很成心味:“不去太學,我還可去那邊。”
沈衝道:“你的意義,是讓我去見範少傅?”
知棋說:“那寫的是‘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當入了之。’”
他彷彿又回到了西北的時候那樣,大誌勃勃,滿懷熱忱。我笑而不語,給他整好衣褶,又將他的冠擺正。
“慎思宮隻要一處花圃,在西南角。”沈衝道,“想來就是此處。”
這裡,的確不露天,但實在也並不算是室內。走出去,藉著月光,半晌,得以看清。隻見這裡奇石堆疊,砌作洞窟山景,那暗渠的入口,正在如許的山洞裡。
“子泉安在?”公子問。
我說:“皇太孫是範少傅親身照看長大,忠心耿耿,深得太子妃和皇太孫信賴。前番範少傅去官,乃是被宵□□迫而至,此事,表公子該當亦是體味。”
“如此。”他點頭。
我望向四周,未幾,目光逗留在遠處一座七層的樓台上。慎思宮當中的宮室建得不高,除了四周的城牆,最顯眼的便是那樓台。前次我跟著沈沖和公子來慎思宮中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那樓台,白日裡,複道橫空,雕簷畫壁,弘大而富麗。
“子泉早些時候已經去了宮裡。”沈衝說,“府裡的車駕已經備好,不過隻要一乘,你須得與我同往。”
“如何了?”許是發覺我定定看著不不動,公子低聲問道。
我內心歎口氣,曉得沈衝還是放不下皇太孫。
我點頭。
這時,石暢又拿出一張紙,對皇太孫說,這是太子少傅讓他做的課業,須得還是抄下,不成偷懶,明日要查抄。皇太孫一貫是好學之人,頂著醉意,依言照著那紙上的字,一個一個抄了起來。當他抄了一半時,沈衝俄然回了東宮,來到書房裡。
他現在越來越不被騙了,我笑了笑,正要說話,忽而聽到沈衝的聲音在內裡響起:“元初,好了麼?”
我暗吃一驚,公子亦是麵色一變。
公子返來的時候,已是入夜。
“霓生,”他目光深深,“昨日多謝你。”
倒是這宅裡的仆婦,好聲好氣地奉告我,說公子已經起家了,稍後還要上朝,正等著我給他換衣。
“桓公子。”他說,“公子讓我過來奉告,皇太孫在宮中幾乎出事。”
“霓生。”沈衝似發覺了我的困難,伸部下來。
我正要去拉, 俄然,我的腰被箍住, 接著,雙足離地。
四人從地窖裡出來,公子將那木板蓋上,幾人又細心地蓋上浮土。這般時節,草皆是枯黃,倒不會有人重視這裡被人動過。
“怎不動了?”公子聲音低低,氣味幾近碰在了我的頰邊。
許是有了底,比起昨日所見,他的神采已經輕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