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疏勒往事之一[第1頁/共3頁]
楊定國、郭師庸等聽了這句話都想:“看來疏勒佛民,對我中原甚是認同啊,公然非俱蘭城那些數典忘祖之輩可比。”
郭師庸等亦甚盼曉得當年四家第一次分裂的啟事是甚麼,分裂以後留在疏勒那邊的唐民又是如何樣的處境,楊易更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世人本為郭洛喪妣而默哀,這時又皆轉喜,忙問郭洛疏勒那邊是甚麼情勢。
楊定國道:“阿易,你去叫汾兒、汴兒來,陪阿洛說說話。”
楊定國悄悄點頭,心想:“阿洛做事,有步調、有理節,如果阿易去,多數冇法做到如許。”
楊定國眉頭蹙起,心想:“若疏勒人有這等先入為主之曲解,對今後我們進入疏勒可大大倒黴啊。”
郭洛道:“當時我問了以後,法如大師俄然沉默了下來,低頭看看從天窗中望著射出去灑在蒲團上的月光,忽而感喟,道:‘舊事不堪回顧,但亦不成不回顧。先人做錯了的事,當銘記而不成諱言。知往昔之過而不憚改,方能除卻異日之心魔。’諸位大師傳聞,齊聲口宣佛號。法如大師便起家取了一本曆代方丈的月誌來,攤開了讓我瀏覽,一邊在旁講解。”
既然有外人,楊定國等便不忙著和郭洛敘彆來之情,郭洛給世人先容那兩個和尚說:“這兩位是大昭寺的法信大師、嘉陵和尚。”那法信年約四十餘,嘉陵倒是個二十來歲的姣美小和尚,郭洛又先容彆的三人:“這三位,是明教的朋友。”三人中為首那人五十來歲,郭洛先容說:“這位是摩裡長老。”彆的兩個年青人,倒是他的子侄。
郭洛點頭淺笑說:“是好動靜。不過,這邊是如何回事?雄師如何開到這裡來了?另有,特使呢?如何不見他?”
楊易道:“這麼說來,他們公然都是我大唐留在的疏勒的軍民了?”
郭洛因見張邁不在,心知局勢有變,先容完以後,道:“五位遠來,不如且先歇息歇息,轉頭我軍再來為諸位洗塵。”
郭洛點頭道:“是。當時我亦如此問。法如大師指著本身,說道:‘老衲雖已削髮削髮,然我俗家本來姓魯,祖上恰是令祖郭昕公麾下疏勒鎮守使魯陽。’”
郭洛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臉上暴露無窮眷戀的神采來,楊易問:“阿洛,你如何了?”郭洛說道:“我是想到了我在疏勒城外見到的景象,那郊野,那風景。我清楚從未見過,但到了那邊時,卻感受彷彿很熟諳――彷彿本身曾夢見過普通。”
楊定國等見大昭寺和明教的人都來了,心中暗喜,均想看來郭洛的疏勒之行看來是大有收成。
那本月誌上的第一頁,郭洛清清楚楚地記得大昭寺的第一代方丈在頁麵上極其痛心腸寫道:“若知留疏勒而受辱如此之甚,當日便當與郭、楊、鄭諸君棄此敝廬,共赴不測之途,即便身故交亡,亦不失豪傑稱心!以吾祖漢唐之烈,傲視宇內,而子孫為犬為馬、為奴為婢。屈膝乞活,忍淚吞聲,一念之差,而遭如此心厄,雖保首級,卻為亡國之奴。異日不肖子孫有何臉孔與祖宗相見於地下!哀哉!痛哉!”
郭洛道:“我帶著阿布勒他們,一起潛行,到了葛羅嶺山口四周,卻扮作了從怛羅斯俱蘭城逃往疏勒的商民,說是奈爾沙希家的侍從。奈爾沙希家在疏勒也是大富豪,各方麵樞紐都打通了,是以一起並無停滯,便進了疏勒本城。當時疏勒城內,已有關於怛羅斯被我們唐軍攻陷的傳聞――當然,在傳言中都是將我們叫做‘唐寇’,並且各種描述都很不好,大略上是將我們描述為無惡不作的強盜、蠻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