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四大佛國[第4頁/共6頁]
鳩羅聽了楊定國的論述,已經心中吃驚不已,再看那聖旨、魚符,公然皆是古物,欲待不信,也是不能,雙手合十:“善哉!善哉!天下竟有如此奇壯之事!”
鄭渭命人張旌掃道,城外派了兩個營的馬隊,手持儀刀,列隊相候,城內百姓相扶夾街,張邁立在南門等待,鳩羅是一名高僧,也是一名學者,熟諳漢家的禮節,下了車後見了這等氣度,再細細看擺佈的旗號,聽那驅逐的禮樂,心中微微吃了一驚:“這可真的是大唐禮樂!偽托名號輕易,但禮樂若無傳承,倒是冒充不來。”
這時馬呼蒙正擔憂他家王子的事,不料鄭豪來訪――監督馬呼蒙的任務是由鄭豪賣力,但兩人本是故交,這段時候下來更成了莫逆,鄭豪手裡拿著一大壇酒,進了門,將兩個伴隨(實為監督)馬呼蒙的民兵打發走了,又叫來一個衛兵,讓他出城到南門外昭武族處多要十斤羊肉,那衛兵說天氣已晚,怕城門已關,出不去,鄭豪順手從腰間解下三個令牌來,拿了此中一個刻著“南”字的給那衛兵說:“持此牌可從南門收支。”
鄭豪呆了一呆,隨即拍酒罈大怒道:“這算甚麼!這個瓦爾丹,是把小公主當作貨妾侍婢送給薩圖克邀寵麼?寧遠雖已亡國,但也不當如此折墮!我說老弟,薛複王子甚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那是他mm的畢生幸運啊,他小時候可不是如許的!”
馬呼蒙也不由得黯然,將酒碗一傾,滿飲了一碗,看看鄭豪已喝到七分醉的模樣,忽抓住馬呼蒙的手道:“我傳聞,小公主現在在城內?”
這句話可說得刺耳了,馬呼蒙忙道:“博格拉汗身為可汗,有幾個側妃,也是入情入理。”
鄭豪歎道:“是啊,但是世事十九不能快意,當時那裡想到冇多久你們便出事了,兩對小後代,長大了冇有一對能成,要不然老弟你我就更加靠近了。更冇想到的是現在薛複小王子竟然進了天方教,你我更是分處敵營,每想到這些,不免讓人感覺造化弄人。唉,喝酒,喝酒!”一邊說著,酒到碗乾。
鄭豪酣醉之下受不得激,大怒道:“誰說我不曉得!”
張邁傳聞鳩羅要親身來。知他是西域很有影響力的佛教大師,心中大喜,楊定國道:“這位大師雖是龜茲人,卻也是佛門大有影響的人物,不成怠慢了。”
他還冇說完就被鄭豪笑:“得了吧,老弟,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曉得!想當年我們兩家在怛羅斯山麓,我家老爺與你家國主在門內商討大事,我們就在門外偷偷飲上兩盅,薛複小王子和我家公子當時那小,就在中間玩兒,唉,那但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
鳩羅笑道:“龜茲併入漢土,已近千年,淪為胡地實在還不過百年光陰。除了新近的外來之族,身上多多極少都有漢家血脈。老衲祖上本出隴西天水,得蒙賜姓為李,厥後曾遷相稱中地區,與本地人通婚聯婚,可惜遭遇戰亂,複又逃往西北,又回到了隴右,老衲也是在敦煌出世,三歲上到了龜茲。十五歲至疏勒剃度削髮,皈依佛門,以是外間都道我是龜茲人,而不知老衲祖上的這段緣法。”
鳩羅越聽到厥後,更加的驚佩交集,心想:“本來他們是如此起事的,自邊鄙孤城至此,一起高山大河、雪漠荒漠,堅城到處,勁敵林立,他們不但未被滅亡,反而越戰越強,打到了疏勒,若非天命所鐘、佛祖庇佑,焉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