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秋風俱蘭城[第4頁/共5頁]

郭師道呸了一聲，說：“我乃大唐安西多數護、四鎮節度使！豈能與邊荒酋長相提並論？況我子孫橫行萬裡、雄蓋天下之時指日可待！屆時爾等都將北麵膜拜之，我郭師道頭可斷，血可流，豈可在臨死之際，白白墮了我子孫之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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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從一名土兵手中奪過一把斧頭，衝了上去，一騎飛近，郭師道身子一讓，腰部一彎，猛力一揮，斬斷了一條馬腿，那馬驚嘶倒地，喀一聲郭師道的右手腕骨也斷了，他呸了一聲罵道：“冇出息的東西！你年紀與我普通大，我還冇死，你就變得這般脆了！”一邊說話，一邊已經拋棄了斧頭，左手拔出橫刀，堵截了落馬回紇騎士的咽喉，白鬚飄蕩，猶若天神，那一隊回紇馬隊被他氣勢一逼，無不餒了，郭師道率眾一衝，趕出兩條巷子，殺人戮馬，突入了鄭府，負隅而頑抗。

城下回紇瞥見城頭一群老頭兒在守城，還覺得好對於，那裡曉得這些人這麼老辣！這些人體力或不如年青人，守戰之經曆卻豐富得令人吃驚，霍蘭以三千人從淩晨一向攻打中午，竟然都未能到手！

郭師道聽閣樓上老兵的稟報，命令開門，清算了一下衣甲，正冠出門，昂然問道：“何事？”

送走了楊定邦今後，當天即將入夜時，東北沙塵滾滾，回紇公然來了！

第二日朝晨霍蘭趕到，勃然大怒，先砍了昨宵不敢連夜攻城的兩名百夫長，跟著便率眾打擊。

這時回紇已經到了五千多人，環城飛射箭雨，郭師道手持橫刀，切身上陣，安二手持障刀，庇護郭師道，本身身中四箭卻恍若不知。眾老兵死力作戰，這些猛士若放在張邁阿誰期間，就春秋來講也不甚老，但在這艱苦辛苦的西域卻都已皺紋滿麵、鬚髮斑白，但是又不肯服老躲在土兵們的前麵，反而個個身先士卒，衝在最前！眾土兵被他們的英勇打動。亦皆奮戰。

就在七日之前，薩曼的馬隊俄然逼臨怛羅斯，當時郭師道手頭另有兵力三千人。不過這三千人倒有兩千出頭是本來薛蘇丁的昭武部挑剩下的人，以及部分新征的士卒，這些人那裡能與郭師道同存亡共磨難？眼看雄師逼近，兩千多人一鬨而散，郭師道知怛羅斯已不成守，帶領三百後輩兵並四百多名還情願跟從的土兵撤到了俱蘭城，成果來到冇兩天，就收到了滅爾基失守的動靜。

砰的一聲，大門已被撞破，郭師道眉毛一軒，猛地矗立，左手持橫刀，倚著照壁，哈哈笑道：“大唐老兵郭師道在此！誰家胡兒，先來送命？”

郭師道道：“我這把即將枯朽的老骨頭，實在已冇甚麼用了，但如果落在薩圖克手中，哪怕還隻剩下一口氣，他便又多了一招能夠挾製張特使的棋子，我死無妨，卻斷不能成為兒孫們的承擔，明白麼！”

郭師道嗬嗬一笑，說：“現在我漢道將昌，諸胡滅亡無日，順之者生、逆之者亡，此勢如日月經行，乃出天理，非人力所能挽也！若博格拉汗能聽我奉勸，本日改旗易幟，上書：‘大唐西域回紇部’，我當上奏朝廷，表你為嶺西回紇可汗，永襲此爵，子孫不替。”

郭師道哈哈一笑，道：“胡兒就是胡兒，固然你號稱豪傑，實在涵養也不過如此罷了！”一拂袖，進了大門，薩圖克大怒揮手命令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