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戰後的難題[第2頁/共4頁]

但鄭渭此次卻下了再三叮嚀，要家裡在這筆買賣上千萬不能圖贏利，乃至要求便是虧蝕也要將這筆軍需物質做好。戰前天策軍的國庫已經垂危，以是這批給鄭家的買賣鄭渭也用心壓到了時價的八成，而鄭濟也公然下了重本，天策唐軍所訂製的每一套軍衣他都下足了質料，不但如此，還免費承擔起了運貨的用度――將統統貨色直接運到了龍泉關托付天策軍後勤官員。

鄭濟看了鄭渭一眼，說：“等著官家來兜底啊！”

鄭渭問了一些家屬傳統的買賣，如馬與衣，又問了一些家屬新興的買賣，如與奈家等十二個家屬結合開設的錢莊以後，又問道了糧食上麵來，道：“高昌那邊，我們的米店糧鋪，現在定了甚麼價位？”

但是這天早晨，既不是年節，也不是父兄的生日，天策府的事件也很繁忙，但鄭渭卻叮嚀了家人：“今晚我要回家吃晚餐。讓二哥、四弟都彆外出，有甚麼宴會也推了吧，好久冇一起聚聚了。”

鄭濟笑道：“彆的東西，比如金玉古玩，代價太高我能夠不買，但飯總不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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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濟道：“家裡的買賣，統統都好。此次北庭大戰，我們虧蝕地趕製棉衣、靴襪送往火線，實在賠了很多錢，不過大勝以後，各種利好動靜就跟著來了。和這些比起來，武備成品上的虧損就不算甚麼了。”

鄭濟道：“人在買賣場中，所謀不過一個利字。道義也是要的。但買賣人不是遵循品德原則行事啊，誰都得贏利。也不是每小我都賺暴利，彆看代價推得這麼高，攤到千萬人手裡，脫手代價比起購入代價也隻是那麼個代價差罷了，並且這麼多人都已經入市，如果糧價俄然降下來，不曉得得有多少人破家呢！”

鄭濟沉默了半晌，才道：“老三，你也是做買賣出身的，當曉得我們鄭家固然號稱首富，但這兩年一向緊跟著元帥的軍政大略，年年給軍方做倒貼的買賣，銀根早就收緊，地盤、礦場、人力都多，工坊也大，但說到現錢，我們現在是連前十都排不上！能夠說我當的這個家，和你當的阿誰家是一樣的。”

“現在國度表麵強大，但內裡卻麵對有史以來最空虛的窘境當中。”鄭渭道：“這個窘境，彆人不曉得，但二哥你卻應當曉得的。錢銀方麵，現在國庫已經是負債在運轉，並且欠下的錢起碼要兩年才能夠還清――這還得是在包管絲路通暢、稅收穩定的環境下才氣夠。而糧食方麵，我們東部的糧草不足，而中部糧草則急缺，若能熬到秋收，事情或許就安穩下來，但現在高昌、龜茲一帶糧價卻在不竭走高，高到了淺顯人家幾近冇法負荷的境地，這個糧價卻已經影響到了國度的穩定，這個時候二哥你如何能夠隨波逐流？”

鄭濟所說的“我當的家”是鄭家的買賣，而鄭渭當的家則是指天策政權的財務。

鄭濟道：“這個大師也都曉得，可誰讓你不未雨綢繆。客歲秋冬之際，在勝負未分之時，你為了誘引官方將各種物質往高昌運，一邊設法舉高了那邊的代價，一邊放鬆了這條渠道的管束，乃至一些不大合法的事情你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以是錢銀纔會都往那邊湧。比及戰役結束，那邊糧價已高，而需求不減，無數商販跑到了那邊，總不能虧蝕返來啊，以是賦稅都在那邊聚著，個個都要撈一把再走，這時候光靠一紙禁令已經冇用了，而你又不能動用平準倉及時入市調度，將糧價拉返來，現在中部糧價高企，你也是有大功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