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月色冷皇城[第1頁/共3頁]
“……”高力士嘴巴微微長大,卻再說不出話來。
“如何能夠?”高力士趕緊叫冤,麵露些許傲色:“貴妃娘娘那點產業,老奴還真看不上!”
孫德勝一呆,望著高力士。
“陛下這是……”
高力士歎了口氣,望著孫德勝的目光變得溫和起來:“不消擔憂!陛下隻是生我的氣,過一陣就好……服侍陛下幾十年了,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皇宮裡的事,看上去光鮮,實在……不好做!”高力士拉著孫德勝的手,走在空曠的廣場上,聲音降落:“文官們說,仕進要‘三思’!‘四危’、‘思退’、‘思變’,曉得了傷害就能躲開傷害,這就叫‘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重視你的處所這就叫‘思退’;退了下來就有機遇,再漸漸看,漸漸想,本身之前哪兒錯了,今後該如何做,這就叫‘思變’!”
“另有一些不熟諳!”
“這……”
自從太子妃韋氏被廢後,良娣杜氏因太子妃缺位,由此成為東宮內官之首,左驍衛兵曹柳勛的夫人即為杜良娣的姐姐,算起來,太子李亨和柳勛乃是連襟。
“既然如此……”李隆基黑著臉,冷冷說道:“那就讓她從哪來回哪去吧!”
“裴敦複?裴家的人?”司議郎微微一驚。
“嗬嗬,你瞧瞧人家!”李隆基指著李林甫遠去的身影,衝高力士說道:“差未幾的年紀,人家甚麼樣,你又甚麼樣!”
“何況,當日的聖旨一下來,孤也算有了免死金牌!”李亨搖了點頭:“不管明日局勢會變成甚麼樣,起碼孤倒不下去!”
“或許另有彆的啟事吧……”李林甫搖了點頭。
太子詹事會心,趕緊對杜有鄰說道:“老杜,你想想看之前有冇有獲咎過誰?謀逆這類罪名,普通的仇怨用不出來的!”
“這天下都是朕的!你是管家,他也是……”李隆基拿起玉碗,嚐了一口,眉頭便皺了起來:“這粥……”
而杜有鄰現在身為東宮讚善大夫,掌傳令、諷諫、讚禮節、傳授太子經籍,算是李亨的半個教員。
“可不是嘛!娘娘那模樣,老奴見了都……”
腳步聲有些短促,報信的人不等站穩就趕緊說了出來。
“好,兒子曉得!”孫德勝趕緊點頭。
動靜垂垂傳出去,各方反應不一,局勢還是撲朔迷離。
“有機遇的話,就多在陛上麵前提上我幾句吧……”高力士笑了笑。
“難說……”坐在劈麵的是太子司直中的一名,皺著眉頭說道:“越是在這類時候越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這是乾嗎?臨死反咬一口?”
“……老祖宗,您彆嚇我……”孫德勝帶著哭腔,忙拉住高力士的手,顫聲道:“到底出了甚麼事?兒子……兒子這就去替您向陛下討情!兒子……能贏利!對!能贏利!陛下必然……必然會給兒子一個……一個麵子……”
杜有鄰微微昂首,想了半晌,方道:“淄川太守裴敦複……北海太守李邕……著作郎王曾……”
圓月自雲層中鑽出,潔白的月光衝不淡長安城內活動的霓虹,歡鬨的夜裡,憂愁像是永久的瘟疫,揮之不去。
“瞧您說的……”孫德勝陪著笑,高力士卻轉過甚來,看著他,寂然道:“這些話,我說,你聽……”
空曠的大殿內,李隆基的聲音像是從悠遠的天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