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話 血色除夕[第1頁/共4頁]

待我們走近桌前，那趙姓男人已經起家抱拳等待。我凝神觀瞧，此人長相極其漂亮，濃眉闊眼，麪皮白淨，鼻梁高挺，唇似抹朱。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頭頂方巾，一身獸皮勁裝，端得是英挺蕭灑。獨一有些遺憾的是，這男人麵色有些焦黃，且時有咳喘，像是大病方愈或身有內傷。他的中間倚著一杆長槍，上麵挑著一個酒葫蘆。槍身黑漆已是班駁不堪，看的出來用了好久，槍尖卻錚明瓦亮，毫無半點鏽漬，較著也是個愛槍之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雞過甚鳴，我們便清算好行囊往趙家村走去。趙家村坐落在常山郡西南的飛龍山腳下，間隔郡府也得有一天的路程。我們嬉笑打鬨，逛逛停停，終究在掌燈時分進到了村裡。

趙開神采陰沉，手已摸上了槍桿，冷冰冰的盯著我們問：“說，你們究竟是來乾甚麼的？是‘殘劍’派你們來的嗎？趙開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敢擾了我的家人，我跟你們同歸於儘！”

但是，一進村我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本來應當熱烈忙年的氣象，現在卻冇有一點聲響。很多戶人家乃至都熄著燈，村內竟是一片死寂。

趙開彷彿稍稍放下戒心，對我笑道：“歐陽公子哪兒的話，同是江湖後代本就該當相互攙扶。”說著給我們每人斟了一杯酒。我正口渴難耐，也冇客氣，舉起酒杯一飲而儘。但覺辛辣非常，且有股青稈子氣，頓時嗆得咳嗽不已。

童無涯也有些發懵。“啊。。。是。。。”

此時小二恰好端了一盤牛肉上來，白且毫不客氣的夾了一塊放在嘴裡說：“我們是去找趙雲的。”

白且一臉囧相說：“你覺得我情願啊，之前每逢暑假，我爸都要帶我到趙叔家一趟。趙叔見了我就冇彆的，每次都要上上一堂常山的汗青地理課，還要報告一遍他祖宗趙雲趙子龍的豪傑事蹟。也能夠說，我喜好三國這段汗青，也是完整拜他所賜。”

“甚麼？”

我揪了白且一把問：“這常山不是山嗎？”

我恐怕他又失控發瘋，從速上前體貼道：“哥，你還好吧，我扶你到那邊坐一會兒吧。”

“好。”我剛要上前，忽聽得中間草屋門“吱呀”一聲翻開了。

趙開聞言，臉上快速斂去了笑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伸手就要綽槍道：“你們到底是甚麼人！？為何會認得我的弟弟？”

我們三人相視一笑，也都抱拳一一報了姓名，這才各挑一邊，紛繁落座。我坐他右手邊，一眼就瞧見趙開的凳子上放著一個藍布承擔，承擔上開著個口，打眼瞧去內裡儘是黃白之物。

“噗！”白且那一口牛肉嚼得倍兒碎，轉眼噴得到處都是，瞪大了雙眼問道：“你說甚麼？趙雲是你弟？”看他那神采，就是要乾架的節拍。

四通八達的官道，足可包容四輛馬車同業。川流不息的人群、大聲叫喚的小販另有建製弘大的房屋，不由讓我想起了初入東萊時的氣象。但實話實說，東萊村與這裡一比，隻能用小巫見大巫來描述。

男人朗聲笑道：“鄙人趙開，本日能與諸位同桌共飲，實屬幸運，還請各位莫要拘束。”

“哦！對了，幾位不是本地人，或許不曉得。這叫做椒柏酒，乃由川椒、柏葉、白酒泡製而成，有解毒、祛瘴等服從。這是常隱士每逢過年必然要飲的酒。歐陽公子未曾打仗，初飲能夠有些不風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