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跟娘說實話[第2頁/共2頁]

“我想好了，”山桃放下碗筷，心對勁足地擦潔淨嘴，“娘，我曉得你偏疼眼，不想叫我代替大姐嫁給這麼好的一戶人家去納福，可大姐不承情呀，與其叫這麼好的婚事打了水漂，還不如便宜了我，早點把我嫁出去，你也早點清淨。”

“家裡的錢夠花了，”王素芬給賈老四遞上一碗熱茶，又瞪了山桃一眼，“去，回屋把襖子穿上，彆磨蹭，穿上襖子就返來把灶下的火捅開，給你爹下一碗熱湯麪，挺大的女人出來不曉得穿個襖子，這麼冷的天，凍病了可冇人替你遭罪！”

一個當孃的竟然擔憂本身的親閨女會毛病到一個陌生人，說出去誰信？

可老天不給她機遇，冇等她在徐家過上好日子，賈老四就因為打獵出了不測，渾身是傷地被抬回了家。

她才走，王素芬就憂心忡忡地扯著賈老四：“老四啊，咱娘硬要把桃兒說給鎮子上的孫屠戶，我勸不住，你去勸勸娘。”

山桃頭一偏，掃帚擦著她的耳朵根飛了出去。

“你明兒個就去找趙媽媽，把這事跟她說一聲，叫孫屠戶定個日子，孫屠戶如果不樂意，那十兩銀的聘禮也不能退！我們賈家的女人不是物件兒，能由得他說聘就聘，說退就退的。”

躲在牆根底下偷聽的山桃一顆心都涼透了。

“爹！”

“妮兒，娘問你一件事，你跟娘說個實話，你奶要把你說給鎮上的孫屠戶，你樂不樂意？”

王素芬丟過來一個小馬紮，叫山桃坐：“鍋裡給你留著飯，快吃。”

直到賈老四嚥氣，山桃都冇能回得了孃家。

話剛落，頭上就捱了一筷子：“你曉得啥啊就樂意？想好了再說！”

山桃踮起腳根就跑，她纔不聽王素芬嘮叨呢。

“誰敢欺負她？”王素芬瞪了山桃一眼，“小點聲，你奶還睡著呢，把你奶吵醒了，她又得罵你。”

山桃遲遲不敢動筷子。

上輩子她曾發誓嫁人以後好好孝敬賈老四。

冇人來叫她，山桃美滋滋地睡了一覺，直到肚子餓了，纔去灶房找吃的。

王素芬當即就點頭。

咬一口白饃饃，吃一口小蔥炒雞蛋，山桃都被香含混了。

等孫屠戶死了，她手裡有錢，能當家做主，就再也不準賈老四上山打獵。

她一言不發走回西配房，把門窗一關，上炕脫了鞋就睡，誰愛燒飯誰就去燒，她今兒個不歡暢，啥活也彆希冀她乾！

王素芬冇吭聲，扭頭瞥見蹲在牆角的山桃，拾起掃帚就扔了疇昔：“日頭都落山了，你個死妮兒還冇把飯燒好！滾回灶房去！”

“我看，就孫屠戶吧，”賈老太點頭定下此事，“早上趙媽媽來，不是還誇了山桃半天？想必把蓮兒換了山桃，那孫屠戶也是情願的。”

“是不是你大姐又欺負你了？”

她一頭撲進賈老四懷中，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

“桃兒，哭啥？咋個連棉襖都不穿？”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