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跟娘說實話[第1頁/共2頁]

等孫屠戶死了，她手裡有錢，能當家做主，就再也不準賈老四上山打獵。

“山桃命硬，孫屠戶手上沾血，命格帶煞，這兩小我湊在一起，日子能過好了？孫屠戶人長得好，固然乾的是上不得檯麵的買賣，可他掙錢多，如許一個好人，可千萬彆叫死妮兒這個命硬的給毛病了。”

王素芬冇吭聲，扭頭瞥見蹲在牆角的山桃，拾起掃帚就扔了疇昔：“日頭都落山了，你個死妮兒還冇把飯燒好！滾回灶房去！”

“我想好了，”山桃放下碗筷，心對勁足地擦潔淨嘴，“娘，我曉得你偏疼眼，不想叫我代替大姐嫁給這麼好的一戶人家去納福，可大姐不承情呀，與其叫這麼好的婚事打了水漂，還不如便宜了我，早點把我嫁出去，你也早點清淨。”

可老天不給她機遇，冇等她在徐家過上好日子，賈老四就因為打獵出了不測，渾身是傷地被抬回了家。

“娘……”

山桃冇理睬王素芬，抱著賈老四的胳膊膩歪著不肯放手：“爹，後日就是上元節，你多在家歇幾天，彆老是上山打獵了。”

光芒暗，坐在劈麵的王素芬隱在暗影裡，不但麵龐看不清，說話都很含混。

山桃半信半疑地翻開鍋蓋，昏黃的月光下，一碗小蔥炒雞蛋，一個白麪饃饃，悄悄地躺在鍋中，特彆饞人。

這回好了，苦日子叫大姐去過吧，她可要納福去了。

山桃脫口而出：“樂意！”

自從嫁進徐家，她就冇吃過雞蛋和白麪饃饃。

話剛落，頭上就捱了一筷子：“你曉得啥啊就樂意？想好了再說！”

王素芬丟過來一個小馬紮，叫山桃坐：“鍋裡給你留著飯，快吃。”

這一輩子，她必然要好好孝敬賈老四。

躲在牆根底下偷聽的山桃一顆心都涼透了。

咬一口白饃饃，吃一口小蔥炒雞蛋，山桃都被香含混了。

“桃兒，哭啥？咋個連棉襖都不穿？”

山桃頭一偏，掃帚擦著她的耳朵根飛了出去。

山桃遲遲不敢動筷子。

“娘，你咋不點燈？”

賈老四樂嗬嗬地笑：“不打獵，哪來的錢給你們姐兒倆攢嫁奩？”

“我分歧意！”

她才走，王素芬就憂心忡忡地扯著賈老四：“老四啊，咱娘硬要把桃兒說給鎮子上的孫屠戶，我勸不住，你去勸勸娘。”

她一向曉得王素芬偏疼眼，可冇想到王素芬的心眼能這麼偏。

賈老四手上還沾著血腥，他在身上抹了抹，才抬手擦乾山桃臉上的淚。

“咋地，你還怕我下毒毒死你啊！”王素芬冇好氣地瞅了山桃一眼，“死妮兒，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給你好臉你都接不住，彆點燈！就這麼摸黑吃，免得你奶曉得了又要打你。”

山桃一骨碌爬起來，顧不得披上棉襖，趿拉著鞋就衝出去。

“我看，就孫屠戶吧，”賈老太點頭定下此事，“早上趙媽媽來，不是還誇了山桃半天？想必把蓮兒換了山桃，那孫屠戶也是情願的。”

王素芬咋俄然對她這麼好了？

上輩子她曾發誓嫁人以後好好孝敬賈老四。

“是不是你大姐又欺負你了？”

睡到半夜，院子裡有了男人說話聲。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