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悲傷守夜[第2頁/共2頁]
我一向守在父切身邊。除了姑姑家的人以外,當晚就趕來的,普通都是村莊上的。固然很多跟父親非常熟諳,但畢竟冇有太密切的血緣乾係。是以,他們固然臉上悲慼,但真正墮淚的倒是幾近冇有。他們前來,很大程度上是出於風俗。畢竟,父親在村上的輩分頗高,不管春秋如何,總歸是絕大部分人的長輩。長輩過世了,做長輩的最起碼得過來磕個頭。是以,當晚,過來祭奠的就已經絡繹不斷了。
一向忙到半夜,在十一點以後,前來的人就逐步少了起來。直至十一點半,才完整絕跡。但,這個時候,我們卻並未能安逸下來。前來打雜幫手的、守夜的、與我家乾係相對密切還仍然不捨拜彆的,在此時現在都已然餓了。是以,接下來,我們必須得號召他們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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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擺了兩桌。我們忙著放桌凳、拿碗筷、端菜、倒酒、發煙……當然,好些人過來是出於以往的情分,並非混吃混喝的。是以,不管我們如何死拉硬拽,那些人就是不肯坐下就餐。固然他們冇留下用飯,但因為我們並未失禮,已經請過他們了,以是他們的心中就會感受舒暢,就會感覺本身來得並不怨,就會覺著應當持續以往情分。終究,真正留下來宵夜的人並未幾,連打雜的,兩桌都冇能坐滿。是以,我們也就湊在一起,跟他們一同吃了。說實話,我還真餓了。因為自父親俄然去世直到現在,我還冇吃過哪怕一點東西!
在世人的安慰之下,因為考慮到哀思欲絕的母親,以是姑姑終究止住了那陣容驚人的數哭(這是比較獨特地哭喪之法,就是一邊數說死者過往的事情,一邊抽泣)。冇有了姑姑的傳染和陪哭,母親也很快就規複了普通。隻是,通紅的雙眼就不是短期內所能規複的了。
我能夠感受出堂哥話語的濃濃體貼之意,心中的悲慼頓時被溫馨所化的暖流沖淡了幾分。“但是,這裡另有好些人,何況,桌子啥的也還充公拾……”我有些難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