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浮生苦短(十)慘遇【二更】[第1頁/共3頁]
段譽聽到“從龜妹到武王”六字,深思:“甚麼龜妹、武王?”一轉念間,便即明白:“啊,是‘從歸妹到無妄’,他們在談。”頓時精力一振。
隻聽崔百泉又道:“我聽他佳耦二人講論不休,說甚麼烏龜妹子、大哥、姊姊,不耐煩起來,便大聲罵他們。不料這兩人彷彿都是聾子,全冇聽到我的話,仍目不轉睛地瞧著那本書。我又持續罵,正要舉步上前經驗他們,卻見那男的俄然笑著說甚麼‘這一步可想通了’,順手抓起書桌上一個算盤,不知如何,三顆算盤珠兒俄然飛出,我隻感胸口一陣疼痛,身子已然釘住,再也轉動不得了。”段譽心道:“大哥?姊姊?啊,那是‘大過’、‘既濟’。”跟著一驚:“這二人說的明顯是‘淩波微步’中的步法,隻不過位置略偏,並未全對。莫非他們和神仙姊姊竟有甚麼關聯?”言念及此,忍不住向東方不敗望去,隻見她神采如常,冇甚麼波瀾起伏,渾不在乎對這二人的描述,便覺是本身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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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眉僧道:“說來忸捏,老衲自從經此一役,心灰意懶,隻覺人家小小一個少年,已有如此成就,我便再練一輩子武功,也一定趕得上他。胸口傷勢病癒後,便離了大宋國境,遠來大理,托庇於段皇爺的治下,過得幾年,又出了家。老衲這些年來雖已參悟存亡,冇再將昔年榮辱放在心上,但偶爾回思,不免猶不足悸,當真是驚弓之鳥了。”
見崔百泉如此反應,黃眉僧輕歎一聲,道:“唉,老衲曾有一件切身經曆,無妨說將出來,供各位參詳。四十五年前,老衲剛出道不久,護送一名任滿回籍的京官和家眷,從汴梁回山東去。在青豹岡四周的山坳中,我們趕上了四名盜匪。老衲當時幼年氣盛,冇甚麼慈悲心腸,一脫手便是辣招,使出金剛指力,都是一指刺入心窩,連斃四名強盜。老衲當即誌對勁滿,大吹本身的金剛指如何了道。就在現在,有兩人騎著花驢從路旁顛末。我轉頭看去,見一匹驢上坐的是個滿身縞素的中年婦人,另一匹驢上也是個服著孝的少年,儒雅俊朗,卻指責我的金剛指力。”
“這一男一女越說越歡暢,我卻越來越驚駭。我在這屋子裡做下了三十幾條性命的大血案,恰好僵在這裡,動是動不得,話又說不出。這兩個多時候,真比受了十年二十年的苦刑還要難過。直比及四周雞叫聲起,那男人才笑了笑,叫那女的走。那女子卻早已曉得我的匪號和姓名,而那男人則說下次遇見我就要取我性命,因為我罵了他們。二人說著收起了書籍,跟著那男人左掌迴轉,在我背心上悄悄一拂,解開了我穴道。這對男女就從窗中躍了出去。我一低頭,隻見胸口衣衫上破了三個洞孔,三顆算盤珠兒整整齊齊地釘在我胸口,真是用尺來量,也不輕易準得這麼厘毫不差。喏喏喏,諸位請瞧瞧我這副德行。”說著解開了衣衫。
他定了定神,才又道:“南陽府城中,有一家姓呂的土豪,為富不仁,逼迫良民。我柯師哥有個朋友遭他讒諂,百口都死在他手裡。”過彥之道:“師叔,你說的是呂慶圖這賊子?”崔百泉道:“不錯。你師父提及呂慶圖來,常自切齒悔恨。你師父向官府遞了狀子告了幾次,都被呂慶圖使錢將官司按了下來。你師父倘能動動軟鞭,要殺了這呂慶圖原不費吹灰之力,但他在江湖上固然豪傑氣勢,在本鄉本土卻有家有業,自來不肯做冒犯國法之事。我崔百泉可分歧了,偷雞摸狗,piáo舍打賭,殺人放火,甚麼事都乾。這一晚我惱將起來,便摸到呂慶圖家中,將他一家三十餘口全宰了個潔淨。可在一座小樓一間書房當中,見一對男女正並肩坐在桌旁看書,那男人四十來歲年紀,邊幅俊雅,穿戴墨客衣巾。那女的年紀較輕,背向著我,瞧不見她麵孔。我一口氣殺了三十幾小我,俄然見到這對男女,感覺有些古怪。呂家中的人個個鹵莽凶暴,如何俄然鑽出這一對清秀如此的男女來?我有點奇特,倒冇想脫手就殺了他們。卻聽得他們在會商甚麼‘從龜妹到武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