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浪起太湖影亂(七)尋路[第3頁/共4頁]
舟行湖上,幾個轉折,便轉入了一座大湖當中,極目望去,但見煙波浩渺,遠水接天。俄然一陣暴風吹過,掀起一股濁浪,將湖中倒映著的落日影子打了個七零八落、混亂不堪。過彥之悄悄心驚:“這大湖想必就是太湖了。我和崔師叔都不會水性,這小妮子隻須將船一翻,咱二人便沉入湖中餵了魚鱉,還說甚麼替師父報仇?”崔百泉也想到了此節,他年青時曾在河南洛水中劃過船,深思如能把木槳拿在手中,這小女人便想弄翻船,也冇這麼輕易,便道:“女人,我來幫你盪舟,你隻須指導方向便是。”阿碧笑道:“啊喲,介末不敢當。我家公子倘若曉得仔,定規要罵我怠慢了客人。”崔百泉見她不肯,狐疑更甚,但見東方不敗在側,心下稍安。
便在此時,隻見兩隻燕子從船頭掠過,向西疾飄而去。段譽心想:“慕容氏地點之處叫做燕子塢,想必燕子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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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嫣然一笑,道:“啊唷,我是奉侍公子操琴吹笛的小丫頭,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氣,叫我阿碧好哉!”她一口姑蘇土白,本來不易聽懂,但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想是平素官話聽很多了,說話中儘量加上了些官話,鳩摩智與段譽等尚可勉強明白。當下鳩摩智恭恭敬敬隧道:“不敢!”
阿碧比及世人上船站定,木槳一扳,小舟便向西滑去。
東方不敗一眼之下,便已認出這兩人的身份,正yu號召二人,卻聽得段譽已叫了起來:“霍先生,霍先生,你也來了?”他二人離了大理後,一心一意要為柯百歲報仇,按東方不敗的指導,到慕容家來探查探查,心想慕容氏武功極高,若殺柯百歲的真是慕容氏的人,那此仇十九難報。但不管如何,二人還是勇氣百倍地尋到了姑蘇來。探聽到慕容氏住在燕子塢,而慕容博卻已去世多年,那麼殛斃柯百歲的,當是慕容家的彆的一人。兩人登覺報仇多了幾分希冀,趕到湖邊,剛好和東方不敗、鳩摩智、段譽和幾位領導趕上。
段譽在大理時朗讀前人詩詞文章,於江南風景早就深為傾倒,現在一聽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隻見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普通。除了東方不敗和鳩摩智,那幾個侍從、崔百泉和過彥之等人都不由轉頭向她瞧了兩眼。
忽聽得阿碧漫聲唱道:“二社良辰,千家天井,翩翩又睹雙飛燕。鳳凰巢穩許為鄰,瀟湘煙瞑來何晚?亂入紅樓,低飛綠岸,畫梁輕拂歌塵轉。為誰歸去為誰來?仆人恩重珠簾卷。”
段譽聽她歌聲唱到柔曼之處,不由得迴腸蕩氣,心想:“我若終冷僻處南疆,如何得能聆此仙樂?‘為誰歸去為誰來?仆人恩重珠簾卷’。慕容公子有婢如此,自是非常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