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極妍儘態眼波盈（四）折衷[第2頁/共2頁]

童姥高低打量了虛竹一番，這纔開口問道：“小師父在哪一處寶刹削髮？如何稱呼？”

東方不敗卻在一旁安慰道：“救人一命，何罪之有？”

虛竹見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罪惡，罪惡！”

虛竹心中一寒，道：“恰是。大乘戒重視捨己救人，那是說為了扶養諸佛，普渡眾生，連zi性命也可舍了，倒也不是真的須行此十事。”

過了很久，童姥收煙起立，對東方不敗說道：“鐵頭小子，你武功不錯，這幾日就要靠你為我護法了。姥姥平生很少謝人，但本日還是忍不住對你說一句感謝。”

虛竹點頭道：“恰是。”

約莫過了一個時候，虛竹就提了滿滿一罈羊血返來，東方不敗接過血後，直嘉獎他辦事敏捷，虛竹卻一個勁兒地“阿彌陀佛”。

東方不敗忙抱拳道：“那裡，那裡，俺庇護你，也算是為了踐行治好無涯子前輩的信譽，純是為了一片私心，哪需姥姥你相謝？”頓了一下，接著說：“前輩若真是要謝，那麼就請感謝這位菩薩心腸的虛竹小師父。本日取來羊血一事，多虧了他。”

這日午後，東方不敗正到廚下拿了兩個饅頭啃著，顛末慕容複房間的時候，忽聽內裡傳出烏老邁的聲音。

東方不敗接著問：“我曾傳聞，佛門高僧欲成正果，須持大乘戒，稱為十忍，是也不是？”

天山童姥傲然道：“如何不是小和尚？我和他師父靈門大師平輩論交，玄慈如何不是小和尚？又有甚麼‘過分’不‘過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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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手掌落到一半，便即停下，又想：“還是不要打他了，免得把周遭的搭客都給吵醒，自找費事。”

虛竹武功平平，佛經卻熟，說道：“一割肉飼鷹，二投身餓虎，三斫頭謝天，四折骨出髓，五挑身千燈，六挑眼佈施，七剝皮書經，八刺心決誌，九燒身供佛，十刺血灑地。”

此次虛竹，搔了一下頭頂，支支吾吾道：“嗯，這……這個嘛……”終究還是想不出甚麼言語辯駁，勉強承諾了。

東方不敗問：“投身餓虎的故事，想來也差未幾了？”

再次考慮半晌，東方不敗終究想出一個更加折中的體例，因而對虛竹說道：“小師父，那你每日到城中的屠宰場，說是要取血煉藥治病，為童姥化緣化來一罈鮮血，這總該能夠了吧？fan zheng 那些牲口都要被宰，它們之死，與你毫無乾係，而你取來它們的血液，還救了一小我的命，這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