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下誰曾舞[第3頁/共4頁]

如果是平常武夫，必定冇法明白他這番話的含義。幸虧周易還算有些筆墨功底，揣摩了半晌方纔明白段譽這七拐八拐的在說些甚麼。當即手指明月潔白的夜空，淡然回道：“我所求者，不過靜修武道，脫此樊籠爾！”

段譽聽著周易侃侃而談，心中固然另有辯駁之理，但見對方彷彿對他家體味甚深，不但曉得一陽指，竟然連華赫艮叔叔的武功也報了出來，深恐對方是在套他的話，便不敢複言。

周易淡淡回道：“這峭壁雖高，要單憑輕功攀附上去也一定不成能。不管是上天梯還是梯雲縱，亦或常見的壁虎遊牆功，隻要中間能有個換氣歇腳的處所，攀上這絕壁也隻不過是多花些工夫罷了。”

據他掉下絕壁之前在無量山的所見，那無量山的東西二宗因為近半年在無量玉璧上又看到了所謂的“神仙演武”，已經決意和想要掠取玉璧的神農幫誓死拚殺了。想到不知多少人要是以而死，他瞧著麵前的周公子，俄然感到不寒而栗，如此害人而不著陳跡，當真是可怖可畏！

段譽回過身來，隻見山壁的劈麵，也便是他和周易身後的穀壁上，也有一麵石壁，他白日也曾見過，卻冇有重視。這片石壁平整非常，宛然似一麵銅鏡，隻是比之湖西的山壁卻小很多了。這片石壁上也有兩小我影，隻是身形既小，影子也濃很多。他登即恍然：“本來玉輪先將周公子和我的影子映在這塊小石壁上，再映到隔湖的大石壁上。我們便如站在兩麵鏡子之間，大鏡子照出了小鏡子中的我。”

卻聽周易持續說道：“北喬峰，南慕容。既然有他們，那麼是不是有降龍十八掌？是不是有鬥轉星移？是不是另有你們段家的六脈神劍……”

但周易隻是淺笑不語。轉而摸出一把小刀，在手中的鯉魚肚子上一劃，便將魚腹剖開。左手拎著魚頭微微一抖，魚腹裡的內臟雜碎便混著血汙紛繁落入湖裡。以後刀光明滅，魚鱗便如飛雪般片片飛起，行動輕巧的彷彿操琴作畫。

比及周易清算完鯉魚，洗去了滿手血腥。段譽又上前扣問了幾次，可不管他如何哀告，周易都隻是淺笑不語。終究，段譽在周易身邊廝磨很久，也隻是收成了半條烤魚罷了。

表情懊喪之下，他瞧著周易的目光也變得憤懣起來。見周易還是在好整以暇的擺著各種古怪的姿式，他便忍不住出言諷道：“聞雞起舞，憤死庸丘。劍當百萬，猶為白首。周兄又何必汲汲於這一人敵的小術！以有涯隨無涯，怠矣!”

他微一凝神，隻覺這利誘了“無量劍”數十年的“玉壁仙影”之謎，更無涓滴奇異之處：“當年確有人站在這裡使劍，人影映上玉壁，纔有了所謂的神仙舞劍。隻是不知在這裡練劍的人最後是走了還是死了，這裡卻空了下來，直到周易周公子掉了下來，這玉璧上才又呈現所謂的‘神仙’。好笑無量劍的那些人，隻因為這虛無縹緲的神仙舞劍，就要和神農幫存亡相搏，真真的不幸好笑！”

段譽心下不忿，直想說我既不得而知，你又如何得知。但想起鐘靈曾警告他，千萬不要和彆人說自家武功的事情，因而便按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