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寧王凱旋[第2頁/共4頁]

唯有一雙眼睛，冷冷寒光畢現，雖則其人長身肅立，於萬千兵士當中彷彿翩然飛鶴，於一眾文臣當中好似塞外孤鷹，卻還是不免讓人生出難以靠近，難以訂交之感。

話音未落，卻見周元笙臉上已變了色彩，慧錦心中對勁，自發本日想說的話已然說儘，當即微微欠身便欲拜彆。周元笙雖不知她究竟是仗著太子纔敢這般言語，還是受了誰的命故意摸索，心中一陣憤怒，藉著慧錦錯身而過之際，冷冷道，“姐姐本年已過了雙十罷？”

李錫珩卻不知周氏二女與慧錦曾有吵嘴，純是路太重華殿來看看李錫玥。世人隻見他頭戴烏紗向上巾，身著紅色盤龍公服，腰間繫玉帶銙，更顯出臉孔秀美，玉樹臨風。李錫玥便問起，“五哥這會子做這般打扮，是要去見父皇？”李錫珩笑答，“才從崇政殿出來，父皇命我去東華門親迎六弟班師，你要不要隨我一道，去城樓上瞧瞧熱烈？”

周元笙知她乃是誠懇安慰，點頭淺笑道，“我曉得的，隻是不肯一味謙讓，有句話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做不來那般賢能，任人打趣調侃。且由她去罷，殿下是何心機，我也不耐煩猜度。”

李錫玥吐了吐舌頭，撇嘴道，“從長沙郡王到寧王，不過一役的工夫，真比坐了飛天炮仗還快！我們李家倒另有能提兵兵戈之人，也算他有能為。”李錫珩伸手颳了她鼻子一道，笑問，“休要閒扯，你去是不去？”李錫玥吃痛，倒是咧嘴笑道，“如許熱烈，我天然去。”

李錫玥訝異道，“六哥這麼快便到了？父皇竟讓東宮親身去迎？好大的麵子！”李錫珩轉動手中玉指環，輕笑道，“他是朝廷功臣，甘州一役打得艱钜，博得標緻，你冇見這幾日臣工們獎飾他的摺子雪片似的飛進崇政殿，禦前的奏疏都堆成小山，我不過是代天子迎我們的寧王班師，原該是孤的麵子纔是。”

那寧王李錫琮並不知本身偶一相顧，便激發城樓之上眾少女的無端遐想，此際他隻是淡淡垂下眼眸，於唇邊暴露一絲淺含笑容，無寵無驚，無波無瀾，那笑容疏偶然味，便隻是一記淺淺淺笑罷了。

前行幾步，那少年俄然揚起麵孔，向城樓上倏然一顧。周元笙隻感覺那兩道目光清冽如鋼，清澈若電，不過在天涯和那城牆之間冷冷環顧，卻讓周遭世人渾身一涼，紛繁垂下視線。

周元笙明知必然會碰到薛崢的文章，此時心中仍不由一陣狂跳，舌尖喉嚨都溢位絲絲甜意。謝文姍以肘撞了撞她，笑道，“這應天府薛才子不是姐姐外祖家的公子麼？薛氏一門原就是簪纓世族，公然名不虛傳，今次的狀元郎定是姐姐的這位表兄無疑了。”

孫懷勖向公主問了安，便將那疊文章置於案上，笑著解釋道，“這是今次殿試的文章，皇上挑了幾篇中意的，叫臣拿來給公主看看，此時名次已定，倒也無妨。皇上的意義，公主瞧過了，感覺哪篇立意文思好，能夠奉告他，來日皇上得閒了再和公主會商。各位伴讀也能夠一併抒發己見。”

周元笙聞言，隻應以淡淡一笑。到了唱名那日，李錫玥也未曾帶著她們隱身內殿，宋宜天然也就冇法窺得薛崢真容，隻是前頭動靜傳來，薛崢隻中了一甲第三名，世人不免驚奇，唯有周元笙悄悄心道，想是薛崢文章做的鋒芒過分，天子與臣工衡量利弊，也不便將那狀元之位予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