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燕爾之喜[第2頁/共3頁]
胭脂洗去,暴露一張瑩白似玉的柔滑麵龐,年青就有最好的氣色,不必妝點已是實足動聽心魄。她看著本身恰如遠山普通的眉形,俄然笑了出來。李錫琮說的不錯,她的麵貌過分都麗妖嬈,是該佐以平淡悠遠的黛眉,隻是他又是何時開端察看得這般詳確入微?
麵前是鴛鴦月夜銷金帳,身下是絲質並蒂蓮錦褥,玉枕畔圓潤精美的鎏金香球裡,絲絲靡煙嫋娜飄散。她手指劃過他的胸口,輕聲笑道,“不是說你未曾有過侍妾,如何看,都不大像。”他枕著雙臂,笑著應道,“這麼說來,娘子對我方纔的表示還算對勁?”
周元笙不覺得意,嫣然淺笑,纖纖玉指輕巧的掠上他胸前領口,柔聲道,“那麼你現在,是在同本身的心博弈?”
李錫琮凝睇半晌,倏忽將她一把攬入懷中,垂首一麵吻上她的脖頸,一麵低聲笑語,“怪費事的,不如我先樹模給你看。”
周元笙緩緩回顧,燦然一笑,伸手拔去了束在髮髻上的最後一根金釵,如墨如雲的長髮倏然下落,逶迤垂散在她的肩頭。
李錫琮聞言,抬頭笑道,“這話說的是,你原比平常女子多了一份膽量。”笑了一陣,複又點頭道,“旁人新婚甚麼模樣,我無從曉得。你這也算問道於盲了。”
周元笙也不由笑了出來,介麵道,“誰叫你支吾敷衍,不肯講實話。”李錫琮支著頭,伸手撫過她絲緞般的烏髮,語意溫存,低聲回道,“我冇有侍妾,起碼目下冇有。”這話說完,俄然又換上調侃的腔調,“也不過是貧乏經曆罷了,可這類事情,男人向來是無師自通。何況我自有好物相伴。”
李錫琮並不為她言語所激,很有興味地盯著她,悠悠笑道,“娘子是在遲延時候,須知*一刻值令媛。”話音甫落,右手已疾如閃電般襲上她的髮髻。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得耳畔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她方纔驚覺起來,這是要吻到地老天荒的架式,接下來便是那無從遁藏,水到渠成的事。一顆心突突跳得短長,終究咬牙奮力推開他。目光相接的一瞬,兩人都各自愣了愣。她看得清楚,他眼裡清楚活動著鎮靜的神采,帶了*,出現赤紅。少年人精乾冷峭的麵龐上生出淡淡暈色,卻說不出那是因愉悅而起,還是因悸動而生。
李錫琮眼望著她,驀地伸臂抓住了她的手。周元笙笑問,“你的手老是這般熱麼?”李錫琮點頭,低低道,“你的指尖卻老是寒涼似水――你在驚駭甚麼?”
紅燭搖擺,和逆流觴,稱心與歹意交叉在一起,肆意與垂憐纏綿在一處,這是他們的欲,也是他們最後的情素,將來或許是要翻將出來回味的,本來除卻疼痛,統統都好,那麼便能夠了無遺憾,銘心刻骨。
周元笙眉尖輕蹙,獵奇道,“甚麼好物?是不是春袋上畫的……那類物事?”
但是愛是甚麼,她過往十六年的生命裡,未曾切身材味,也未曾在父老身上窺測到一星半點端倪。她不懂,卻曉得鏡中冷硬的少年一樣不懂。他們都是不被疼惜,無足輕重,隻合操縱,隨時可棄之人!這人間除了他們本身,並冇有誰會至心惦記他們。既然是一樣的人,他有甚麼態度這般高高在上的核閱玩味她,這是她的新婚之夜,她抓不住一點沉淪的情義,起碼能夠抓得住實實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