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膠著之勢[第1頁/共3頁]
梁謙腳步一頓,回過身來,道,“王爺夙來不好杯中物,是以並未曾備下很多,不過積年犒賞的藩司貢酒還是有些。您要哪一類,臣這就去預備。”
淩晨天氣未亮,周元笙便被凍醒,閉著眼向外挪了挪,身下卻還是一片冰冷。腦中頓時腐敗過來,阿誰渾身散著熱氣的人底子不在身畔,他昨夜是摔門而去的。
梁謙忙欠身道,“臣不敢非議王妃。依您叮嚀辦就是,隻是……”望著周元笙,含笑問道,“要不臣尋些出來,也給王爺送去,這天兒,確切是冷得忒快了些。”
彩鴛聽著這般負氣的話,愈發想笑。待要安慰兩句,又想起這或許是年青伉儷間相處的情致,人家自有敦睦和好的一天,也就掩袖一笑,不再多言。
周元笙冷冷一哼,心中隻道,許他置氣將我拋之不睬,便不準我安生過本身日子,莫非非要我去求他才行,他為何就不能屈尊降貴來哄我一鬨?隻是這話再出不得口,一出口便是承認她在等候,她有瞻仰。她自有她的傲岸倔強,即便內心焦灼如火燒,麵上也還是要做出不緊不慌的淡然安閒。
梁謙至此,已然瞭然她是用心在和李錫琮活力,也不知是不是成心讓本身將這話傳給李錫琮聽,想到這新婚燕爾的小伉儷不知因著甚麼芝麻綠豆大的事鬨起來,竟像是要比著看誰沉得住氣,一時又好氣又好笑,隻得回道,“是,臣這就叫人送過來,您若再想起甚麼,隨時派人知會臣就是。”
周元笙聽出他話裡意義,原是要奉告她,李錫琮確實冇有瞧上過哪個女人,可那又如何,他瞧不上彆人,也未見得就能瞧得上本身!
是夜,月華凝練,玉宇廓清。周元笙命人置了一桌菜肴,兼有各色果品佳釀,與彩鴛安閒談笑對飲,不過斯須的工夫,已是臉泛紅霞,星眸溢彩。
梁謙直起家子,含笑道,“中秋將近,因本年宮裡裁奪用度,免了宮宴,著各處宗親於府內自行過節。我們王府如何預備,該置哪些物事,還請王妃示下,臣也好動手去辦。”
見梁謙麵露驚奇,更是一笑道,“這個季候,屋裡頭冷得像冰窖似的,偏生又冇到禦爐的時候,我自不敢先開這個例,也隻好拿些熱酒來暖暖身子罷了。梁總管可彆嫌我貪酒纔好。”
晌午過後,淅淅瀝瀝下起了秋雨,西風漸勁,濕冷一片,房內更現出瑟瑟涼意。周元笙雙手已不離袖爐,麵前那頁書攤開了有半晌也懶得翻上一翻。忽聽得簷下有收傘的聲響,心跟著一跳,忙端坐案前,垂下雙目。
一整日的風景,周元笙都呆在上房看書臨帖,手眼皆在紙筆之上,心神耳意卻留在紙筆以外,偶爾聽得內裡有腳步聲響起,一顆心便忽悠悠地提了上來,一口氣懸在半中間。待到門被推開了,又趕緊裝出一副渾不在乎的冷酷模樣。隻是出去的人,再不是內心頭想的那小我。不過如是幾番,她心氣也便散了去,不免澀然想起,那人走路向來是輕巧的悄無聲氣,又何嘗能讓人捕獲到一星半點陳跡。
周元笙抬起眼,見是總管梁謙,隻得點頭淡笑道,“梁總管好,有事麼?”
梁謙退出屋子,腳步聲漸遠。彩鴛方從屋內轉出,抿嘴笑道,“女人這招算甚麼,敲山震虎?隔山打牛?就不曉得這梁總管是不是個費事的,萬一添油加醋起來,這話傳到王爺耳朵裡,可就變了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