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彆有用心[第1頁/共4頁]
李錫琮耳力極好,自竹簾輕響那一刻業已曉得周元笙進得房中,現在便淡然應道,“他還小呢,或許今後會長得更像你一些。”
她說得熱烈,李錫琮天然曉得這話有逞口舌之快的懷疑,也不過是聽一半信一半。點頭以示同意,方纔眯著雙目輕聲笑道,“你這個模樣,又多了幾分悍妻的味道。”雙唇切近她的臉頰,蹭著低語道,“如此才正合了我的意。”
任雲雁正聽得不耐,才欲打斷周元笙的話,卻見李錫琮首肯了這個名字,立即將腹內非議按下,隻衝著他柔媚一笑道,“我替福哥兒謝爹爹賜名了。”
東院暖閣裡更是熱得密不通風,因任雲雁還在坐褥期,房內門窗皆是緊閉,一屋子的丫頭婆子已是揮汗如雨,連帶房裡的氣味也不大好聞起來。
看過孩子,周元笙方轉頭看向床上安息的女子。一顧之下,也不免感慨,任雲雁到底是年青根柢好,才過了十幾日,臉上已尋不到一絲蕉萃,一點浮腫。臉龐較之疇前雖略微豐瑩了些,卻也更添嬌媚之態,斑斕的端倪間儘是不加粉飾的洋洋得意,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幽幽道,“眼下妾身還起不得床,不能給王妃存候了,就請王妃擔待妾身產後失禮罷。”
彩鴛一時未解,納罕道,“叫她送去?娘娘莫不是要汲引她?倘若她心胸不軌,這會兒不是正能夠藉機攀上王爺?王爺不曉得娘娘心機,萬一被她攀扯上......”話猶未完,周元笙已笑著打斷道,“不會的,你依著我的叮嚀去辦,我自有籌算。”
待李錫琮與周元笙拜彆,任雲雁便命乳母將福哥兒抱了下去。蕪茵見擺佈無人,方近前問道,“娘娘纔剛如何不還嘴,那麼痛快就承諾了那女人給大哥兒起的名字。又不是她生養的,她憑甚麼說三道四,巴巴地跑來我們這裡擺王妃架式。”
這話已說得冇了常日裡的硬氣,聽得蕪茵也冇了脾氣。但是任雲雁的話也不過才說了一半,餘下一半倒是不管如何不肯當著人說出口。唯有她內心清楚,李錫琮雖未直言命她禮敬王妃、不成違逆,倒是在她常常想要訴諸不滿時,不動聲色的丟來一記冷冽如冰的諦視,阿誰中滋味她嘗過幾次,便已令她感覺遍體生涼,繼而心灰意冷起來。
任雲雁驀地一激靈,便道,“你是說,她成心搶了我的福哥兒去?”蕪茵到底隻是猜想,不敢妄言,忙低聲道,“如許的事,彆家宅門裡頭也是有過的,難保她冇有這個心機。不過娘娘也不必怕她,現在您纔是王爺心尖上的人,且又有舅爺能夠仰仗,憑她是正妃又如何,還不是王爺一句話就打發了的。”
彩鴛聽罷,笑讚道,”娘娘真是博古通今,不拘甚麼都能尋出些典故來。”周元笙笑了笑,放下湯勺,叮嚀道,“去廚房問問,這湯是誰做的,叫梁謙循例賞了她,不必出去謝恩。”
周元笙奇道,“木蘭花?這又是甚麼典故?”李錫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木蘭彆號又叫甚麼?”周元笙想想,回道,“彷彿又叫做辛夷?”見李錫琮點了點頭,卻始終不肯提及這兩個字,心中俄然明白過來,問道,“莫非這是太嬪娘孃的名諱?”
周元笙一怔,思忖著他的話,方品出一些本身都未曾細想過的情感,半晌低眉一笑道,“或許是罷。”說完到底揚起臉來,挑釁般的笑道,“今後可不會了,既要做戲,就得做足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