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顧功成[第1頁/共5頁]

李錫琮幽幽望著她，辯駁道，“行軍凶惡天然不便利帶你，如若不然，我是必然不肯和你分開的。但是如何就變成了累墜？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個孩子？”他說著扳指算計起來，亦笑道，“我們結婚也有五，六，七年了，至今連孩子的影兒都冇有，讓我如何對母親交代？”

那小吏卻似並不在乎，隻當作閒話般，笑答道，“傳聞是佈政使擅自抓了寧王府的人，要提審――約莫是要誣告寧王謀反。寧王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這是調派人馬要去衝北平佈政司衙門，這下可有熱烈瞧嘍。”

這一點既成究竟並不會讓她心生悸動，亦不敷為奇，隻是本來他最愛的人尚且不是他本身，或許竟然是她――這方是讓周元笙現在難以言喻，既歡樂又有些痛苦的啟事。

敕使並身後的羽林衛皆是大為惶恐，四下相顧，眼中俱有難以置信之感。但是不過一瞬，院中想起的鏗鏘之音便消弭了他們心頭的肝火，以及想要發作的打動。世人回顧望去，隻見幾十個身穿甲冑的侍衛業已將上房院落團團圍住――那是寧王府的親兵，呈現在此地雖有不當，卻未曾逾矩。

李錫琮隻是靠在床上，身子一動未動，隨口道，“我現在正病著，皇上的傳旨官不清楚麼？不清楚你便奉告他清楚，就說孤王行動不便，請他入內院房中宣讀旨意。”

李錫琮聽得出這話裡的至心實意，也明白她可貴肯透露情意，不由輕柔地撫著她的臉，溫聲和悅道，“那很多報酬我拋家舍業起事，我豈可放心遁於此地？那你的夫婿便不值人推戴。阿笙，這些事理不必我說，你內心都清楚。你另有甚麼擔憂顧慮，乾脆都問出來好，我一一答你，免得今後你在家中，聽聞一點倒黴戰報，怕是皆要提心吊膽胡思亂想。”

周元笙悄悄一哂，被他這麼一攪，倒感覺將方纔打疊起來的精力都沖淡了，笑了笑，還是不依不饒道，“是你說要一一答我的，我目下最體貼這個，還請你實話實說。”

當時天氣已沉，長街上燈燭映照，不甚腐敗的亮光被重重煙塵遮擋，更顯昏黃。世人遠遠聽著，卻感覺幾處鄰近街麵俱有隆隆腳步聲，異化著馬嘶鳴叫，更加讓人兩股戰戰，心驚肉跳。

他臉上倏然呈現了一股求懇般的神采，周元笙驚奇之下，不及細想，隻點了點頭。隨後還是尋摸到他的手緊緊握緊，一握之下，這才發覺那指尖之上，竟帶著前所未有的涼意。

她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是因為她於本身的詰責中，俄然模糊悟到了答案。垂垂陡峭了氣味，探聽著他的目光。四目相對，他卻微微有些閃躲，漸漸垂下眼，抿嘴不言。

周元笙當真聆聽，揣測他此番話該是平實簡述，因而點了點頭，道，“我知你是有些本事的，可也不免說些沮喪話在前頭，如果兵敗，可有想過該如何結局？”

好輕易趕到驛館門口，世人方纔長舒一口氣，彷彿九死平生也不過如此。正待進門，卻俄然聞得一陣馬蹄聲響，隻見火線煙塵四起，轉刹時已掠過數百騎身穿甲冑的兵士，觀其服製，便好似是出自北平寧王大營中的人馬。

李錫琮揚眉一笑，道，“七八成？我們不說那麼周到，便是我營中五萬兵力，加上馮長恩的十五萬，這二十萬人雖不能和朝廷四十萬之眾相較，但勝在長年於邊陲戰事中經曆素著。王師雖眾，卻失之孱羸。且不說京營當中尚且有我的人，其人於禁軍中運營數年，此番該是派上用處之時。除此以外，便是北平一地，另有那位都批示使和蒙前人，你彆小瞧那三部的蒙前人，打起仗來卻極其勇猛，不然早前我也不必許下好處拉攏他們。現在情勢，我定要先節製住北平，加上大寧府投誠，纔可令周邊權勢聞風而倒――這不過是個大要，你內心稀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