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且負相思[第2頁/共4頁]
李錫琮搖首一笑,對薛淇正色誠心道,“是我考慮不周,多謝郡主醍醐灌頂之良言。”言罷,拱手對其一拜,道,“小王承教,感激不儘。”
薛淇與馮長恩正待用過午餐,見他前來,皆起家笑迎道,“王爺此時到訪,是要與我二人賜午宴不成?”
薛淇不待他說完,已霍然調侃道,“想不到你竟是個情種!”嘲笑數聲,才咬牙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行本日之舉!不過隻差最後一役,這天下便是你唾手可得之物,你卻要在此時退避回北平?不要說你不在乎眾將士所托所信,不在乎來日能夠有人藉機篡取你的勝利,不在乎京師當中有等著你清理的仇讎。就是那些跟從你的成千上萬的人,他們拋家舍業不顧妻兒父母,與你發難,你卻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你本身的一個家眷,決然拋閃下他們?你又將這些人置於何地?你當真不怕寒了親眾的心,遂了仇敵的意,也非要做如許親痛仇快的事麼?”
堂上眾將再度麵麵相顧,有人欣喜,有人驚憂,更有人連連擺首,不覺得然道,“我們再下一程便已近應天府,朝廷天然心生害怕,隻是於此時拋出這等談吐,恐怕有緩兵之嫌,王爺切勿中了朝廷狡計,更加不能偏安江北,那便與出兵時討逆之言相背,在天下人眼中亦會失之道義。”
彩鴛抬頭看著垂目不語的宋蘊山,幾近有些恨他的吞吐不決,悄悄推著他,道,“我說了這半日,說得口乾舌燥,偏你還能這般無動於衷?莫非真是鐵石心腸不成?”
如若不是那感受過分逼真激烈,他本身毫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亦會墮入如許纏綿無措的情感裡。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本來講得便是眼下這個景象。
輕浮的紙張在他的指尖起伏,好像他的神思、他的情意普通,於無人看得見之處翻湧起伏。李錫琮無認識的緩緩落座,將那頁信紙置於案上。或許是情感過分衝動,或許是情感還須粉飾,他隻感覺胸口滾滾發燙,彷彿有甚麼物事要刺穿他的胸膛,可雙手倒是冰冷顫栗。
她側頭沉默半晌,便冇留意宋蘊山臉上俄然現出的扭捏難堪,倒是腦中靈機一動,笑道,“那好,我不勉強你。隻和你說一個事理,現在你們對峙的都是本身的設法,可有誰問過王爺是如何想的?萬一他能安排安妥,也感覺返來陪王妃更抓緊急呢?說到底,我們誰都不能代王爺做決定不是?”
李錫琮笑了笑,撫信好久方纔放下,順手拿起另一封展開,目光悠悠落於其上。不過幾行短短字句,卻令他突然睜大雙眼,持信的手指竟於接下來的一刻,微微顫抖不止。
聽著如許鋒利的指責,李錫琮不由肝火升騰,雙手已不自發捏緊成拳,對薛淇瞋目相向,薛淇亦毫不躲避,挑釁般迎上他的目光。二人相對很久,薛淇仍然仰著麵孔,卻見李錫琮眼中怒意垂垂淡去,代之以非常安靜的無法,非常倦怠的歉然。
彩鴛無法的望著他,深覺麵前之人表麵溫馴,內心固執,認準的事情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不由輕聲嗔道,“也不曉得你是為王爺著想,還是隻情願聽王妃一小我的話。”
李錫琮悄悄點頭,垂目一刻,方站起家來,那二人亦隨之起家,馮長恩拱手道歉道,“臣代內人向王爺報歉,方纔言辭過激之處,還請王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