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動有聲[第2頁/共3頁]

李錫琮愈發將頭埋進她的頸子裡，摩挲偶然，方低聲道，“他並冇走太遠，現在隻在雁蕩山裡落腳。真恰好山川好處所，倒是舒暢。”

周元笙輕聲一笑，也便不再多話，漸漸放下那奏疏，驀地瞥見底下一本上的內容，笑意漸漸固結，蹙眉道，“薛崢三今後於南市處斬，這案子終究了了。隻是斬，你待他也可算作仁義。”

她悄悄的凝睇他，那素色衣衫下是他健旺而充滿生機的身材，模糊透出流利的線條和微微聳動的肩胛骨，在暖和的燈火映照下，披髮著暖和的力量。

李錫琮目光落在榻上幾案上，笑道，“你本身瞧瞧罷。”周元笙回身，拿起最上頭的奏本，一麵看一麵笑道，“你是放心要讓二哥兒不遵宗譜上的字，既不從水也不從木，這又是甚麼意義？”

周元笙到底笑了出來，連連點頭道，“本來你也是有狐疑的，且還不輕，隻是你有自傲賽過得住罷了。”頓了頓，不免挪揄道，“是該用些帝王術了，就不知這些術，今後會不會也用在我身上。”

周元笙想到此處，不由握了他的手，低眉莞爾道，“多謝。”李錫琮公然挑眉，笑道，“這是替薛氏謝我，還是替薛崢謝我？”

周元笙一時不解，蹙眉問道，“甚麼意義？那不是更多了一層費事？”

他初時不答覆，隻順手捋過她耳畔的碎髮，厥後不經意的笑道，“他本就是南邊人，一定情願分開故鄉，如此不是剛好能夠成全他。”

他一定不恨薛崢，隻是他說過，既然贏了就該有勝利者的姿勢，那姿勢不必非要殺伐無度，何況內裡另有活著的人需求顧念。

李錫琮笑著點頭，不由屈指颳了刮她的鼻尖，“他統統都好。隻是纔想起他來，你這個母親也算心大的很了。”

李錫琮點了點頭，又緩緩搖首道，“撤除這個位子我不能還給他，餘下的事我都能依他，他有挑選的權力，包含存亡。”

周元笙凝神想了想，終是放下了謹慎謹慎，直接道，“你不會殺他的，是不是？”

李錫琮微微一愣，仰首笑了起來，點頭道，“不是，此敵手非彼敵手。阿笙，你是我的親人，我最信賴的人，是我想要坦誠相對的人，不是我應當設防的人。”

李錫琮點頭道，“他們上京前，三郎就報與我曉得了。”周元笙望著他笑道，“公然甚麼都瞞不過你。”因又想起周仲瑩，不免摸索道，“那鹹熙帝呢？你可有他的下落？”

帶著幾分情難自抑的打動，她雙臂攀上他的脖頸，垂下頭以雙唇在他臉頰上尋覓。一陣纏綿過後，終究落在他揚起的嘴角畔。於現在，這是她能迴應他和順的，獨一最好體例。

周元笙落轎之時，不覺回眸看了看身後無邊夜色。轉過身來，隻見火線宮室中，燈火彷彿白天。非論那邊有冇有等候她的人，現在都已讓她心生暖和之感。本來這座世人歆羨也好，詆構也罷的幽深宮闕，纔是她此生真正能夠迴歸的家。

周元笙應以一哂，反問道，“有彆離麼？”李錫琮點頭道，“有，他是你幼年時的戀人，多少總該有些舊情在的……”話未說完，已被她揮手打斷，“他不是，他隻是我的表哥，我在這世上僅存的，為數未幾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