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非日裡度閒日（四）[第2頁/共3頁]

雲起還未作答，便見華歆遞過雲起的書法，“雲公子的‘千江有水千江月，萬裡無雲萬裡天’且非論意境是否符合，但就憑這字，也是甚為超卓罕見的，暢快中遒勁有力，又隱見蕭灑大氣！”阿芙接過一看，果不其然，字如其人蕭灑，活潑矯捷，意境開闊曠達也符合，又想想本身寫的不由汗顏。“大哥，想必我是沾你的光纔有幸見著這二位美人的。”

阿芙和雲起跟著瑞珠至來英軒，這是群芳樓最高的處所，站在四樓的來英軒，廣廬城的美景一收眼底，就連廣廬的城門也看獲得，不知為何阿芙俄然想起不久前和沐洵他們初至廣廬的景象來。“兩位公子，請在此稍等半晌，奴婢前去請二位女人。”瑞珠輕聲道，瑞珠的這一聲喚拉回了阿芙的思路，阿芙冇有再想，淺笑回道：“如此有勞瑞珠女人了。”那微微一笑如同熠熠明珠，又如那靜待綻放的清雅百合，看得瑞珠耳根一熱，小聲道：“不敢。”

“杏兒，快引兩位公子坐下。”華歆叮嚀她身邊的侍女道。

俄然琴聲一轉，變得高蕩起伏，大氣澎湃來，歌聲自有鏗鏘氣勢：“一千頃，都鏡淨，倒碧峰。俄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繡影的舞步也變得氣勢浮動，大有疾舞驚鴻之感！此時雲起麵前閃現的是江水與碧空相接、遠處落日與亭台相映的唯美圖景，揭示出一片空曠無邊的境地，充滿了蒼茫闊遠的情致，心下對華歆的琴藝獎飾不已。最後華歆以一句“堪笑蘭台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道有雌雄。一點浩然氣，千裡快哉風。”末端，繡影也用一個“燕子穿林”的身韻收袖。

“他們走了？”聲音想起，透著股慵懶而冷冽。

在旁聽的雲起，內心更加按耐不住對阿芙的獵奇與切磋，她究竟是如何的一個女子？明來歲紀尚輕，為何活的如此通透，過得這般天然？看向阿芙的眼神帶著一絲難以發覺的柔情。

“你這小鬼頭。”繡影喜不自勝，“今後想看姐姐跳舞就來舞絮閣找我，不收你銀子哦。”見此景象，一旁的華歆和雲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芙聽完後好一會，方輕聲吟：“琴瑟未調心已悲，任羅勝綺強矜持，忍思一舞望所思，將轉未轉恒如疑。這詩寫出的怕就是你這表情吧？”言罷昂首眼睛專注地看著繡影，悠悠道：“繡影姐姐，我且問你，若世人羞你辱你誤你，你該如何自處？不過就是容他讓他由他。世人如何看你是他們的事，你如何做本身是你的事，人活一世不免要受些委曲和傷害，你何不以開闊胸懷麵之，理彆人之設法何為？”

四人就如許從樂理聊到書法，直至太陽下山，阿芙感覺這兩位姐姐不像普通的煙花女子，反而見地不俗，辭吐不凡。阿芙雖有些不捨，但在雲起好說歹說下才帶她離了群芳樓。

阿芙則一擺手，“阿芙年紀尚幼，擔不起你的謝意。你叫我阿芙，我喚你姐姐如何？”

不消半晌，隔著紗簾便見兩道窈窕身影到來，樣貌倒是看不清，隻見此中一人抱著琴，聲音輕聲細語道：“華歆見過兩位公子。”接著另一身材小巧有致的該是繡影，她的聲音略有些嬌媚，施了一禮道：“繡影在這裡向兩位公子問好了。”雲起帶著規矩性的笑容，“二位女人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