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童言驚心[第1頁/共3頁]
杜鵑見他們已經進村,快到奶奶家了,忙小聲道:“還說呢,到奶奶家了。你聽,奶奶彷彿在罵人。你早上冇去看她?”
“你個小瘟鬼,敢跟我對嘴?小順是我親孫子,還要放牛放羊,不幸他放牛還帶本書;你是我祖宗是不是,就不無能一點活?”
黃鸝撅嘴道:“你信它!纔不是呢!”
黃元“哦”了一聲,又不解地問:“既如許輕易,倘或芝麻粒漏在地裡如何辦?不如挑回家,放在簸子裡曬,豈不更好?”
杜鵑道:“不管甚麼植物,都自有一套儲存法例。這牛身上可不能弄太潔淨了,不然你瞧著是舒暢了,它可就遭罪了――蚊子咬它呢!水牛常喜好滾一身泥,是為了製止蚊蟲叮咬。要不然,我們還能不幫它洗?春冬就好些。你想騎,等過些日子把它洗潔淨了你再騎。”
杜鵑失聲笑起來。
黃元也笑了,道:“這個我也是曉得的,剛纔忘了。”
他轉過臉去,淺笑道:“爹和娘砍完了。”
“我是來讀書的,又不是姑奶奶買的下人!一早上叫我餵雞,又燒火,又掃地,我都冇工夫背書。等一下表哥問我功課,我背不上來,我又要挨站。”
“你讀書?一早上你跑三四趟茅房,讀甚麼狗屁書!懶牛懶馬屎尿多,就顧著貪玩!我不叫你做事,你就不讀書了;我一叫你幫把手,你就要讀書了。給灶裡塞把火,要多少工夫,就遲誤你讀書了?老孃一天到晚洗呀燒的,為了哪個?”
想是憤恚極了,黃大娘說話口不擇言起來:“老孃豬油蒙了心,把你們接來服侍,好吃好喝的供著,還要受氣……”
“我想放牛,姑奶奶不讓。”
一起考慮此事,不知不覺走過幾條地埂,到了山邊。
追疇昔就要打他。
公然,前麵黃家老宅遙遙傳來黃大孃的喝罵聲,夾著老練抗辨聲:
黃元見了淺笑,道:“想是它還冇吃飽。不如再放一會。”
那牛犟著脖子,低著頭,死不肯走。
“你哪是想放牛,你就想出去玩!”
馮氏忙直起家,道:“你們先走。我跟你爹就好了。”
黃元大奇,笑道:“竟跟孩子一樣貪玩?”
黃元和杜鵑到了門口,就見黃大娘蓬頭垢麵坐在院子裡,對著一大盆衣裳,一邊搓,一邊喋喋不休、忿忿不高山數落孃家侄孫;一個七八歲的皮小子,叫“二娃”的,站在廊下跟她對抗。
“姑奶奶怎不叫小順做?”
杜鵑四下打量一圈,笑問:“在這看書,你不嫌吵?”
黃元道:“山裡如何了?世態情麵還不是一樣。就說親戚把孩子送來讀書這件事,若想妥當處理,就須得用一番心力。”
她勸了一番話,又悄悄扯韁繩。
杜鵑道:“不挑歸去,就擱地裡。”
二娃也氣憤了,大聲道:“我們又不是白吃白住。把甚麼好東西都搬給姑奶奶了,姑奶奶賺了東西,還吵架我們,叫我們乾活。冇認得幾個字,還受一肚子氣!”
姐弟幾個走在路上,談笑不斷。
他感覺本身有些心猿意馬,便強攝心神,轉過甚去,要找些話題來講。因瞥見爹孃剛砍倒的芝麻,便問道:“這芝麻不挑歸去?”
說著上前接過韁繩,一麵用手悄悄撫摩牛脖子,一麵跟哄孩子似的哄道:“你呀,就是貪玩。再不走,我可走了,丟下你一個在這山上,轉頭老虎來了,看你如何辦!走吧,歸去有青草給你吃。嗯,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