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下震驚[第1頁/共2頁]
一時候,那些朝臣看向她時,眼中免不了透暴露幾分不屑和鄙夷。
“泊言。”宋啟祥輕喝,止了他的聲音,矍鑠的雙眼投了過來,半響啟唇道,“孩子,我曉得你的設法。陛下和太子即已決定,必定不會隻因那裱金禦劄。你想替你父親完成未完成的事,我不會攔你。隻是這期間險阻你千萬要重視,若實在……有了困難,便回京來,我去幫你求陛下。”
宋泊言如何也想不透,“靖寧,你緣何要討這吃力不奉迎的事,這萬一……”
怕是無一人會以為她能做好,隻等著看她笑話,可她恰好要罹難逆上,非得作出一番政績來,不墜了薛毅之名。
一道詔令有如轟雷掣電,駭怪地讓人洞心駭耳。
記念已然到了序幕,該拜的也都一一拜過,可前來的職官貴戚卻半點要打道回府的意向也無,不時地與宋家人說些看寬節哀的場麵話,眼神偶爾投注到廳外正道,彷彿在遙看甚麼。
靖寧嘴角似有似無的一抹苦笑,這些棟梁大臣,必定是看不起女子從內宮跳到外朝去,與他們一道管民生諸事。
先帝傳位給當今聖上之事,隻如果稍有資格的臣子都曉得這其中啟事,順宗天子逃亡之時,因怕聖旨落於歹人之手,便啟用了裱金禦劄交予當今聖上,是以禦劄的分量委實不容小覷。
“誠所謂:積善之家,必不足慶。未有躬自累善,而厥後不振者也。朕豈吝於褒貺哉。昔日薛公瀝膽墮肝、殫誠畢慮,實乃朝廷之砥柱……今有薛氏靖寧,承以乃父之風,其性之義,其行之良,才兼高雅,明經擢秀。朕思慮很久,當是宜褒編,以彰潛德。茲特封爾其為平城惠主,管治平城一應事件。”
溫慍的語音讓她身子微滯,不明白他為甚麼一下子便起了肝火,惹得他拂袖而去。想起書上前人常言――伴君如伴虎,看來果然不是子虛之說。
薛毅十年前得陛下金鑾殿上親贈禦劄,這件事不是甚麼奧妙。想通了這一點,好幾個要搶先上前來勸止的臣子皆停了腳步,臉上神采又是憤恚又是有力。
一個女人蔘與政事,的確是滑天下之大稽。
世民氣裡皆明顯白白,太子未走,他們又豈敢私行分開。方纔將那薛家遺女喚了出去伶仃說話,怕是亦有恩情要給。
想來是感覺她是個禍亂江山的女人罷。
畢竟是薛毅和宋家令媛留下的獨一血脈,聖上不成能不有所表示。隻是任在場合有的人想破腦袋也絕然猜想不到,這降旨下來的恩情竟會讓天下人都嘩然震驚。
一年時候,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蕭衍給她一年,她拚了儘力也決然不會喊輸。
靖寧已接過聖旨,謝了恩站在一旁,人群中有位老臣輕顫著身子出來勸諫,“不成啊,殿下。平城雖不是甚麼富強之地,但到底也是大齊一城,如何能讓……如何能讓一名女子行理事之權。這大大不當啊殿下。”
她淺淺一笑,“多謝外祖父成全。”
蕭衍輕睨,隻一句,“周卿當年該是曉得先帝是如何傳位的。”便止住了統統反對聲音。
在薛毅棺木麵前,蕭衍直接命黃衣舍人宣讀詔命,她直直膜拜,聽得那黃衣舍人翻開聖旨朗聲唸叨――
夜黑如墨,叢草間蟲鳴漸響,宋啟祥坐在太師椅上歎了一次又一次氣。
甩開腦中狼籍設法,抬眼看到蕭衍的身影已至園門以外,她趕緊邁了步子,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