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終究離世[第2頁/共2頁]

“不消了。”薛毅苦笑，“爹騙了你這麼久，畢竟還是要奉告你實話。”

強壓下眼淚，紅著眼打趣道，“爹如何能夠這麼偏疼，為了娘拋下寧兒，還冇比及我嫁人，還冇讓我儘孝道，如何能夠就如許走。”

“女兒替爹！”

“是嗎，我虧欠她那麼多……”他不說了，抿嘴墮入了悠長的深思中。靖寧也不打斷，仍舊保持著阿誰姿式，看著他一下含笑，一下恍忽，像是儘力回想著這平生最誇姣的事情。

地板早已被下人們清理潔淨，靖寧卻還是能清楚地嗅到屋子裡濃烈的血腥味，生硬地蹲下身子，輕聲道，“爹現在那裡難受，寧兒讓大夫給您看看，想要喝水嗎，還是要……”

無法搖點頭，指了指床頭邊的一個上鎖小櫃，從懷中取出一串鑰匙遞給靖寧，“將裡頭的東西取出來。”

“我的好女兒，你娘生前最對不住便是你，幸虧終究腐敗過來，我見了她，也算是有個好的交代了。”薛毅又猛咳了幾聲，“隻是，爹到底還是虧欠你很多，另有這平城百姓，爹怕是要叫他們絕望了。三年時候，我花了多少力量才讓當初的瘠薄之地變得有些朝氣，不想，今後該是照拂不到了。”

薛毅艱钜地撐起家子，卻發明本身已經使不上半點勁，頭昏沉沉的發著熱，手腳卻如同墜入冰湖般冷寒。

不知是驚奇還是欣喜，薛毅慘白的唇角微微勾起，“我的寧兒是真的長大了，爹如何會信不過呢，好……好……”他說話聲音垂垂沙啞，“也好，若爹走了，你冇有個儀仗，如何安生。周通判和孫都監都是有才之人，他們或許睨傲些，但心底都是愛民的好官。你同他們相處久了，便漸漸會曉得。”

薛毅顫了顫，“爹怕是做不到了。”他的眼神望向一處，像是半夜夢迴時還未回神過來的希冀目光，“太苦了，一小我的時候總飽受煎熬，精力勁被一點一點地抽儘，卻盼不到一絲曙光。你娘在那邊也必然是孤傲的，她以往總說本身怕冷怕黑，冇有我在身邊，她要如何度過漫漫大雪的時候呢？”

迷戀地再看一眼，然後安然的，緩緩地，闔上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