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再次遇見[第1頁/共2頁]

“披著吧，我臨時不消。”車裡的人彷彿曉得她在想些甚麼，麵無神采道。

是前次在平城十錦齋裡碰到的那對主仆？

看到上呈奏疏上的筆跡，本另有所猶疑，現在見她呈現在京都城外，又是一身縞素，想來確切是那薛氏靖寧無疑。

“女人倒是心大，平凡人恐怕來不得如此平和。”蕭衍漫不經心撥弄著案幾上的茶具，“現下雖已入春，但晨光多風，氣候清寒，能讓女人不管不顧地跳進江去，想來這變故也太意想不到了些。”

錦衣立馬會心，做一個手勢，“女人請。”

“如何了？”蕭衍靠在馬車內壁上，閉目養神間問道。

靖寧淡淡，彷彿一點也不擔憂“和火伴走散了，待會進京後再去尋他。”

待上了馬車，才突然發明內置的精奢，對方一襲墨色衣袍，不知是否是未曾休整地連夜趕路，衣襬略有褶皺。

隻是……她上京來該是為了替其父出喪入殮一事，為何會這般模樣立於城牆之下。

靖寧不再多說，隻道，“待會入城以後，公子著侍衛隨便停靠路邊便是，無需遠送。”

馬車停在原地靜待城門開啟，狹小的空間裡不時竄入幾絲淩晨的寒氣。蕭衍再次打量一眼麵前的女子，語氣疏離，“現在尚早，女人緣何會一人在此，又這般模樣？”

抬手正要收回方纔要求，卻不想一道湛亮男音傳來，“錦衣。”

她若一向站在城外，必定引發故意之人側目，現在城門未開，實在過分傷害。想來藏身於馬車當中，那些殺手賊人應當不至於張揚傲慢到前來掀簾子探查。

錦霞飄散，太陽終是從雲層中躍起，金光頃刻四溢，柔化了半邊清藍碧空。

這個時候，天氣還未大亮，等閒日子都要卯正後纔會連續有人出來，本日怎會有個女子獨一小我在牆角處，行動服飾又這般奇特。

隻是，身上的大氅……

錦衣驅車漸緩，一道叫喊較著讓那女子身子一僵，卻不見她當即回身過來，仍背對站著。潮濕的長髮垂在後背，彷彿還滴著水。

蕭衍眉梢微挑，“昨夜一夜無雪無雨，九江又臨城而流，女人若不是落入江中，難不成有人潑水而襲。”

“……那可否，載我一程？”

馬車進城，四周公然還是清平淡淡，遠處隻一兩小我倉猝走動。

“一人上京？”她再不濟也是知府之女，來往淮安怎一個侍從也冇有？

錦衣抬高聲音，“殿下，城樓下一側有女子立著，模樣頗顯奇特。”

視野下移，目及她濕透的衣裳，不免彆過眼去，順手拿起一旁的大氅扔出，“披上。”

“就這裡停吧。”靖寧開口，待錦衣勒緊馬繩停穩，快速地跳下車去。

靖寧沉吟，“如此多謝了，冒昧叨教公子住處，晚些時候自當歸還。”

靖寧也不拿喬，點頭一句“感謝。”利落地繫好錦帶。

錦衣遠目望去，巍峨的城牆下，青藤曼曼，一側牆角彷彿站著一名衣裳濕亂的女子，不時望著城樓，垂首來回走動，不甚平常。

“冇甚麼。”靖寧輕描淡寫，“來京時趕上些變故，不是甚麼要緊。”

“公子倒曉得我下過九江？”

再昂首，許是緊繃的神經放鬆很多，麵龐和緩下來，寂靜半晌，道，“如許問或許有些冒昧，敢問公子稍後但是要往城裡去？”

再行走數步，馬車終是停下，錦衣麵無神采又是一問，“你是何人，杵在這裡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