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請求職封[第1頁/共2頁]

垂下視線，幽幽開口，“平身。”

蕭衍一身明黃祥龍衣袍，端坐在殿中上首，雙手撐在椅把上，凝睇著殿中膜拜的清麗女子。

雙眸通俗，眉宇英姿，五官棱角清楚有如雕鏤般超脫。那人坐立在那赤金打造的盤龍椅上，一身氣度更加閃現無疑。

蕭衍麵上無波，並不駭怪她的反應，“起家罷。”

撩起衣襬站起，垂首立在原地，再不敢直視座上之人。

“是你？”思路千迴百轉，幾近是在看到他麵貌後便脫口而出的問話。隻是話音稍落，她就悔怨非常，忙俯身下去請罪道，“臣女失禮，還請殿下恕罪。”

薛靖寧錯愕，恰當朝太子前去記念，這是多麼的殊榮。雖說薛毅不在乎這些身後之名，但能史乘記錄流芳百世，也算是一番安慰。

蕭衍惑然，“另有事奏？”

蕭衍微滯，他自辦事以來，從未有女子膽敢這般有底氣地請上求封。大齊雖民風開放，女子職位比之前朝大大晉升，宮中女官醫女亦不在少數，但在朝中做事的女子卻除建國嘉穆皇後外，再無一人。管治一城已相稱於京都五品，男人尚且宦途艱钜不易，何況是一介閨中令媛。

感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薛知府為國為民，殫精竭慮，實為群臣表率。聽聞薛卿卒然捐館舍，陛下非常痛心，還望薛女人節哀順變。”

殿中空曠沉寂，一句話鋒利非常，有如疾風拍麵而來，連氛圍都彷彿被劃開了一道口兒，悶熱得讓人丁燥舌乾。黑緞朝靴垂垂逼近，清寒男音，猶在耳邊迴盪。

“平城這三年來小有所成，百姓餬口也有很多改良，薛卿走後，平城知府一名我已著吏部選調合適的人選，定然不負薛卿生前苦勞。你且在京都住下，宋家必定會替你父親好生照看你。”

她原覺得會是這京都當中高門貴族的世家公子，誰曾想他便是名動天下的大齊太子，國之儲君。

“除卻後宮女官，還從未有女子封賞職官。薛靖寧，你有何自傲我會應你這荒唐之求？”

難怪，難怪，她第一次見他，便知此人身份權貴。一身華服，侍衛相隨，另有那從骨子裡披收回來的高貴氣度……

清澈的聲音讓薛靖寧快速一驚，竟一時征愣在地，不知反應。腦海中略過無數種能夠，難以置信地抬開端來，倒是更加震驚。

如何會？薛靖寧暗想之前相遇，平城販子，他前去十錦齋，恰是在查訪溧陽變亂之時。他確切往平城去了，不過卻未驚擾處所官員，是暗訪？還是其他？

女子語氣輕柔，卻話音錚錚，抿著嘴一臉寂然，全無打趣之意。

她跪著謝恩，卻無半點要起家的意義，背脊直挺挺地跪著，目光清湛而果斷。

伏下身子，額頭扣在白玉鋪就的地磚上，冰冷冰冷，她清楚地認識本身接下來講的話，“臣女請旨，要求殿下賜賚臣女職封，代父管治平城諸事。”

蕭衍起家，徐行下的案階，走到她麵前一尺止步，“薛卿當年奮身救駕，管理平城亦有所成，是不成多得的大齊良臣。陛下邇來身材不適，明日便由我前去記念。”

堅固的地磚，跪久了膝蓋不免有些生疼，她卻始終一動不動，仍果斷回話，“在進睿思殿前，這番話已在臣女腦中上演過無數遍。平城職官，管束之權，臣女懇請殿下恩準。”

“未議。”靖寧昂首對上他眼，“家父生前廉潔，身後也不肯浪費，隻簡樸地出喪入殮便可。臣女本日見過殿下，便於明日停止喪禮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