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心都是肉長的（下）[第2頁/共3頁]

安毅看都不看七人一眼，走到黃臉大漢床邊拉張方凳坐下：“老哥，傳聞你是你們中的頭，有甚麼話請說吧。”

而安毅在一大早就親身伴隨斷腿的吳立恒坐車前去總病院，一起上和兩位護士打情罵俏，讓吳大個佩服得五體投地。

吳立恒環指一圈站著的弟兄和躺著的弟兄，神采非常苦楚哀思：“長官，這些弟兄全都是無家可歸的苦兄弟，有一半的人和我一樣起碼當了六年兵，當過滇軍、當過湘軍，為反動軍打過仗也幫人打過反動軍，也有的當過陳炯明的粵軍，九死一餬口下來，全都是為了混碗飯吃，不曉得明天甚麼時候死，弟兄們這內心苦啊！但是有誰問過一句暖寒的？和弟兄們一起從戎的數不過來的弟兄都死了，好多人連屍都城冇人埋……”

“這……”

安毅點點頭：“對，如果我們不敷狠，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我們三個了，不過我想問句話，老吳，如果老子現在躺在這兒，求你和我說說話，你會不會也扶著我起來找個枕頭墊我腰上？”

“說吧，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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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痞子們看到安毅出去全都不敢說話，七個剛擦去眼淚的逃兵也恭敬地站起來眼裡儘是希冀。**W.dz88.*****

安毅不置可否地看著他。

次日，胡家林和尹繼南兩人落拓地坐在大榕樹下喝茶談天，看著那七個逃兵和重傷不下火線的六七個兵痞熱火朝六合打掃衛生和砌灶台，斷肋骨的幾個兵痞也彷彿抖擻了第二次芳華，個個掙紮下床、齜牙咧嘴地搶著乾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實在乾不動的則在一旁指指導點監督查抄，依依呀呀的呼喊聲半裡外都聽得見，還不時殷勤地上來給兩位新長官添熱水。

“先彆感激我，等事情做完了你再感激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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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立恒驚詫之下不知該如何答覆，望向四周弟兄們，發明他們個個都滿臉哀歎和慚愧，吳立恒又歎了口氣：“長官，你是實在人，我這輩子冇見過你這麼實誠也很奸滑的長官，還這麼年青……說句內心話，冇打這架之前我底子冇正眼看你，覺得林長官纔是勁敵，成果我眸子子瞎了，我輸得佩服，也毫不怨你，明天吳某隻想求長官件事，但願長官能夠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