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一夜兩折】[第1頁/共3頁]
抿了一口燒刀子酒,依克唐阿皺眉道:“楊格啊,你是儘給本將出困難啊!”
依克唐阿如有所思卻沉默不語。壽山故意想說上幾句,幫楊格的腔,卻未得時宜,隻能臨時忍住。
壽山見狀,嗬嗬笑道:“那,我們可算是一家人了。”
遼東戰事,有個在千裡以外瞎批示的光緒,有個出了兵船、出了陸軍卻對戰役遠景甚不看好的李中堂,有個統領雄師卻五心不定,勢必將輸個潔淨的宋慶,戰局是以會更加的腐敗不堪!
這類決計實在難下!一如那道方略摺子是否呈遞普通的難!
“關外三將軍轄地,北有俄羅斯,東有日本及日本方纔占有之朝鮮,兩麵受敵,實為國防之重地,理應屯駐重兵。但是,以關外之苦寒荒涼,屯駐之重兵冇法當場獲得兵員、軍器、糧草、醫藥補給,必須耐久依靠關內的供應,千裡迢迢破鈔龐大不說,一旦產生戰事,能供得上嗎?一旦因為補給不及而敗北,首當其衝落入敵手的就是長白山南北之大清龍興之地!”
“啪嗒!”羊毫被擲出老遠,依克唐阿看了看案上的摺子,確認無誤後仰天大笑一陣,俄然收聲向楊格道:“楊致之啊楊致之,此番不是依克唐阿丟了頭顱,就是你丟開你的操守,歸入本將之麾下!”
黑龍江軍、蘆榆防軍在摩天嶺會師,遼陽東路戰事的閉幕和南路戰事的危局,讓實際居於兩軍統帥之位的依克唐阿如履薄冰。幸有楊格這等乾才提出方略,但是,方略由部下軍官提出來了,呈報還需以統帥之名義。也就是說,方略中有些能夠被人詬病之處,也需由呈報方略的依克唐阿去擔待著!當然,他情願為楊格擔待,擔憂的不過是本身的擔待可否在朝廷那“袞袞諸公”中產生良性的反應。
“大人,楊格求見。”親軍哨福海輕聲稟報。
深夜,精確說是1894年12月17日淩晨,暫居於鐵梵刹南配房的依克唐阿未曾入眠。
“楊格?此時?”依克唐阿看看窗外的天氣,又摸出鎏金殼的懷錶看了看,已經是淩晨兩點過了。嗯,想來,楊格也是為這道摺子的事兒來的吧?“快請,火盆添點炭火,籌辦些燒酒,肉乾那些也十足拿來。趁便,請壽山來。”
從摩天嶺上到此地的十餘裡山路中,楊格已經理清思路,假想過各種能夠產生的環境,故而神采安靜地拱手答覆:“依帥,標下不曉得那些在朝廷的大清忠臣們究竟是要祖訓還是要祖宗的基業、大清的龍興之地!?”
大清國再這麼胡亂地折騰下去就有救了,連故鄉都快保不住了!還談甚麼祖宗定的端方,還理睬甚麼柳條邊呐!在楊格阿誰並不好笑的故事刺激下,老將決意冒死切諫!
“輒!”
“說不好,請依帥莫笑。”楊格冒充謙善了一句,說:“古時候有或人原居苦寒山中,又搬家依山傍水處,此處山川如畫、風景惱人、牛羊成群、產出敷裕,或人也常常以此為傲。忽一日,前門河對岸呈現了一隻斑斕猛虎,不時向對岸的或人狂吼,有待機過河擇牛羊而噬之意。或民氣慌了,就對牛羊們說,你等好生在這裡等著給老虎充饑,我先退到山裡遁藏。說完這話,或人就清算起多年積累的產業躲進山中,卻不料山中有豺狼數頭,不及一日就將此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倒是或人留下的那群牛羊,被老虎吃了幾頭後就想出體例來,公牛、公羊們圍成一圈,以犄角對敵,庇護圈中老弱婦孺,老虎整天不得食,饑渴而力竭,不得不退去。牛羊又以一樣的體例對於山中的豺狼,豺狼不得逞,亦走他處尋食。說完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