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一夜兩折】[第1頁/共3頁]
“大人,楊格求見。”親軍哨福海輕聲稟報。
“說不好,請依帥莫笑。”楊格冒充謙善了一句,說:“古時候有或人原居苦寒山中,又搬家依山傍水處,此處山川如畫、風景惱人、牛羊成群、產出敷裕,或人也常常以此為傲。忽一日,前門河對岸呈現了一隻斑斕猛虎,不時向對岸的或人狂吼,有待機過河擇牛羊而噬之意。或民氣慌了,就對牛羊們說,你等好生在這裡等著給老虎充饑,我先退到山裡遁藏。說完這話,或人就清算起多年積累的產業躲進山中,卻不料山中有豺狼數頭,不及一日就將此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倒是或人留下的那群牛羊,被老虎吃了幾頭後就想出體例來,公牛、公羊們圍成一圈,以犄角對敵,庇護圈中老弱婦孺,老虎整天不得食,饑渴而力竭,不得不退去。牛羊又以一樣的體例對於山中的豺狼,豺狼不得逞,亦走他處尋食。說完了,哈哈,哈哈!”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另有兩個時候就天亮,就算是當即調派快馬前去也跑不到海城,更跑不到蓋平去攔住宋慶!
“移民實邊、遍及兵役製、以軍事體例移民展開屯墾......”依克唐阿從統軍大將,邊陲要員的態度上,連絡從當前戰事中獲得的感悟,深知楊格此番建議的三個要點頗應時勢,是穩固關外邊防的良策。但是,柳條邊就擱在哪兒,一百多年了,即使朝廷對那些闖關東的漢人睜眼閉眼不予理睬,卻從未正兒八經地承認過“柳條邊見效“。楊格的建議好是好,倒是逼著朝廷承認滿人在故鄉的特權取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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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世人都要保海城,你依克唐阿卻要放棄海城、退守遼陽;督撫中最大的氣力派李鴻章要救蓋平,你依克唐阿卻要求蓋平守軍死守待援,不成輕動,須知,淮軍在遼東的主帥宋慶還在蓋平呢!
“遙為參讚,遙為參讚?哈哈!“依克唐阿再次大笑,彷彿聽到這天下間最為風趣的話普通,手指案上墨跡未乾的摺子,偏頭衝著楊格道:“你這兔崽子攛掇本將擬了這道摺子,卻立馬推個一乾二淨,不成,決計不成!這事兒你說了不算,朝廷若準了本將的摺子,你就是黑龍江將軍府的綠營儘先遊擊將軍了。”
看著案台上已經擬就的摺子,依克唐阿卻遲遲難以決定――呈還是不呈?
“筆墨服侍,哦,令人把摺子先收回去,再令一人吃飽喝足了在外等待。”說著,依克唐阿起家走到案台前麵,在福海擺開筆墨紙硯後,取筆在手,略一沉吟就揮筆疾書。
大清國再這麼胡亂地折騰下去就有救了,連故鄉都快保不住了!還談甚麼祖宗定的端方,還理睬甚麼柳條邊呐!在楊格阿誰並不好笑的故事刺激下,老將決意冒死切諫!
依克唐阿寂然癱軟在椅子上,壽山和楊格麵麵相覷,久久無言。三人都是一個心機――如此,宋慶將所部兵分兩半,乃至於蓋平有力恪守,光複海城也勝算迷茫,海城以南、蓋平一帶之清軍各部兩萬餘人算是給這個餿主張斷送了!
依克唐阿可覺得國度邊防計拋開所謂的“祖訓”、“聖祖定製”,可要實施楊格的建議,就要突破滿族權貴們必將根據這些“祖訓”織造出的重重停滯,就要讓出身滿族鑲黃旗的依克唐阿成為他們口中的“背叛”、“背祖忘宗”之徒,成為全部朝廷中滿族官員們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