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冒死直言】[第1頁/共3頁]
此人年紀約七十不足,暖帽上鑲著珊瑚頂子,拖著兩條花翎,端倪之間天然有一份威儀透露,卻又讓人覺出幾分儒雅氣味來。下中午永山在軍機到辦事兒時,剛好見過此人側影,乃是軍機李鴻藻,當今馳名的清流人物。
“啟奏聖上,主子覺得,遼東軍事之急務首在同一軍事批示,以一無益之方略調和諸軍行動。”說到這裡,永山偷看了光緒一眼,冇覺出甚麼岔子後,才持續道:“其次是招募新軍,以新法整訓,裝備以新式槍炮,在山海關、蘆台、大沽口一線駐防,隨時能夠應對日軍登岸本地,又可待機出關為遼東以後盾。”
毓慶宮乃是光緒讀書之地,此時現在在毓慶宮調集軍機議事,明顯是看在毓慶宮表裡人等比較可靠上,當然,新出去的永山除外,還需考量一番。如此,在永山山呼萬歲並行廷參大禮以後,光緒和一旁的翁同和並未頓時作聲,而是看著趴在地上的永山的背影,互換了一個誰也看不懂的眼色。
但是,那宋慶是幫辦直隸軍務,是四川提督,本身一個位屬內廷的從三品侍衛工頭,能在聖上麵前說道這些嗎?
紫禁城,永山曾經在十六歲時待過一陣子。那一年富明阿歸天,永山戴上了藍翎子,成為一名大內侍衛,實際上十六歲的侍衛無能啥?不過是跟聖上年紀不同不太大,能緊跟著庇護罷了。那一年的聖上還小,在朝廷的龍椅上坐著顯得非常空曠,若非有老佛爺撐腰......不想這個了,不想這個了!天津武備書院總辦聯芳大人曾經側麵提過,年青新銳的天子和老佛爺之間衝突日重,幾近就要擺在檯麵上來了。身為侍衛工頭大臣的永山,將要在帝後爭權的夾縫中做人。
門內響起腳步聲,接著朱漆大門“吱呀”一聲翻開來,一群紅頂子魚貫而出,對門旁舍了雨傘躬身打千的永山視而不見,揚長走遠。永山緊走兩步正想在門縫裡看看內裡是否有人,借問一聲,卻差一點劈麵撞上一人。
“愛卿平身,昂首讓朕瞧瞧,看看是否還是十多年前的侍衛永山。”
光緒溫言道:“永山,你以為此折所言如何?”
那人站住身形,對倉猝退開的永山“哼”了一鼻子,拔腿就走,走了幾步又轉頭,問:“但是新到侍衛工頭永山大人?”
“愛卿依罕見當年的狀貌,又威武了很多。朕傳聞你傷著了,就讓你返來,在朕的身邊行走。賜座!”
小春子快步走來,尖細著嗓門悠悠喊道:“宣從三品藍翎侍衛工頭大臣永山覲見!”
“撤......撤退到遼陽?”永山倉促看過,心中惶急,手一抖,摺子落在地上。倉猝伸手去撿,卻見有人搶先一步撿起,恰是光緒。
遼東的摩天嶺風雪漫卷旗號,關內的京師也是雨雪交集,濕漉漉的氛圍讓寒冬的感受彷彿能侵入人的骨髓,撐著一把油紙雨傘站在紫禁城毓慶宮大門外的永山也禁不住連打幾個寒噤。
從直隸總督府獲得草河堡大捷的動靜,而後又得知小弟延山和楊格功績卓著,永山乾脆在天津衛滯留了三天,登門拜訪蔭昌、聯芳等幾位在直隸總督府中很有分量的旗人。又趁著空擋,他還隨李逢春去了紫竹林的英租界看了西醫格瑞斯,獲得“戰地救護之人措置恰當,傷口癒合傑出”的結論。
這番對話底子就是廢話,不過是光緒為了顯現本身對永山的看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