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法租界包打聽】[第1頁/共3頁]
“過來,來一份!”黃金榮摸了一個銅元出來丟給報童。
時鈞出門叫了人力車直奔法租界第宅馬路的總巡捕房,在門口劈麵的樹下找到一個長衫馬褂,身材高大結實,圓臉大嘴,大眼睛卻滿臉麻子的青年男人。這麻臉青年就是總巡房的包探聽黃金榮了。黃金榮向時鈞使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不遠處的一個戲台子。
“黃先生有冇成心機與時某合股做買賣?”
黃金榮差一點被這句話震得趴在地上了,一年幾百萬銀子的收支還算不得啥?喲喂!那啥買賣能算作大買賣呢?這年初能湊趣上朝廷和官府,做個買賣取一成利潤不算多,一年就是幾十萬兩銀子的進項。嗬嗬,上海機器織佈局,夠大了吧?火警後重修也不過是一百萬兩的本錢,人家做軍用被服買賣的,兩年、三年的利潤就能建一個機器織佈局了!
外套黑呢大衣,內穿洋裝,腳踏皮鞋,腦後冇了辮子,額頭處卻還是亮堂的時鈞叫過報童,取出一枚極新的龍洋要了一份報紙,操著稠濁著山東腔的官話道:“小兄弟,剩下的錢彆找了,去買雙鞋穿,天冷了,彆凍壞了腳。”
媽呀,奶奶呀,祖奶奶呀……黃金榮在內心悄悄大呼,他是故意長進,平時愛看報的人,這一年來在北方產生的事兒,能在報上看到的幾近都曉得。楊格,一個年紀比包探聽黃金榮還小一些的防勇,早已成為大清國的一個傳奇!子爵爺、秩一品雙目炫翎總兵、第二軍司令官,手裡實際上捏著第1、第2、第全軍十多萬人馬,陣容比當年李中堂手裡的淮軍還大了很多!前番大婚,天子賜婚、老佛爺代為下聘、皇後以及大清國數得著人物都去恭維,冇能去的都送了大禮、拍了賀電,就連洋人公使們都是如此……那,該是多大的麵子呐?
楊總辦對此睜眼閉眼,彆的職員也隻能暗裡猜想,時或人乃是京師某權貴的親戚,來此就是混日子的。
“賣報!賣報!振威將軍楊大帥接掌第二軍,旅順日軍聞風喪膽、全數撤出!來遠艦駐泊軍港!”一個赤腳報童在吳淞路上為數頗多的羅圈腿、木屐、和服或者西裝革履的日本人不善的目光中呼號叫賣,不時殷勤地小跑向買報者,手腳敏捷的收錢、給報,同時還不住的叫賣。
“這,這……嗬嗬,替時先生辦事就是爽氣。”黃金榮掃了一眼票麵,快速將支票收好。兩人已經有過幾次交道,相互熟諳了辦事拿錢的這一套法度,共同極其默契。
報童千恩萬謝拜彆後,時鈞一邊看報一邊行向路口的“大成繅絲廠籌辦處”。大成繅絲廠是官督商辦華盛機器織布總局新任總辦楊宗瀚力主籌辦的新廠,籌辦處所聘職員大部分是江蘇、浙江人,時鈞是獨一說北方話的職員,卻位處襄理之職。不過,這位襄理平時是不管事兒的,反倒對租界的股票、地產買賣興趣稠密,每天上班點個卯就溜號,整天在大眾租界、法租界各處漫步,今兒竟然下午還來籌辦處?可貴啊!
黃金榮頓時明白了幾分,人家果然是有來源,有氣力的,帶著幾分湊趣的阿諛之意,他故作驚色,乍舌道:“那但是大買賣啊!”
襄理室裡,時鈞雙腳擱在辦公桌上,展開《申報》細細瀏覽,看到報上格致書院和約翰書院的門生們聯名收回的公開信以後,嘴角暴露幾分笑意。“叮叮叮......”桌上的電話響了,時鈞接了電話一聽,綻放笑容道:“喲,黃先生,總算記得給兄弟打電話了,哦,哦,好的,我頓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