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節 各執一詞[第1頁/共2頁]

王立言乃是三朝元老，是最年長的一名。剛被崇禎提入內閣，授太子太傅，

小寺人傾身上前私語了幾句，便被他摒了歸去，“曉得了，你先下去忙你的。”

小德子抬首見崇禎興趣正濃，奮筆疾書。遊移再三，額上盜汗都淌了下來，可還是盤桓不敢上媒介語。

府中後輩因回嘴幾句，慘死十餘人，請皇上為微臣做主。”

“皇上，此中有冤情，廣州士紳富戶血淚斑斑。王尚書良莠不分，替奸邪曲解辯白，此乃欺君之罪，萬死！”

崇禎隻寫了兩個字，那墨確是落紙如漆，光潤不膠。

因新墨初用，有膠性並棱角，不成重磨，恐傷硯麵。

王立言眉須皆已白如冰雪，五梁冠上絲滑的冠帶順著他的行動，搖擺不定。

“宣！”

崇禎略抬首，漫不經心的道：“就說朕在繁忙著，如果芝麻綠豆般的小事，讓他們打道回府，明日早朝再議。”

據微臣調查，五品守備張雲乃秦浩明表弟，現廣州城內多家士紳富戶已經聯名控告，懇請皇上除此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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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殿內便由遠及近的響起雜遝短促的腳步聲，幾位大臣身著朝服，麵色凝重立於殿下，雙手撂衣行著三拜九叩的大禮。

“諸位愛卿奉養國事，今後除了早朝，就毋須這套唬人的繁文辱節！一概免跪吧。”

崇禎不由微微一笑，但聞墨之香，淡淡縈開，隻聽那墨摩挲在硯上，悄悄的沙沙聲，濃黑烏亮的墨汁垂垂在硯堂中散開。

雨已經停了，簷下兀自點點滴滴，稀稀少疏的落著，簷角高處掛著的銅鈴，被風吹著叮鐺作響。

繼而是工部郎中李恒。

“走，瞧瞧去！”小德子話猶未完，就被崇禎天子興趣勃勃的截了去。

“皇上，潮汕府、廣州巡撫衙門、閩粵總督府上報潮汕災情，一府六縣目前統計共有兩萬七千餘人受災。

閩粵總督秦浩明、廣東巡撫梁明理各式騰挪，在冇有朝廷幫手的環境下，安設哀鴻有功，應予以表揚嘉獎。”

他的字夙來就亢氣渾涵，多雍容之態，上好的宣紙上字字鐵筆銀鉤，雖不是書法大師，但也足以一觀。

乾清宮內，崇禎天子不過睡了半晌，便驀地驚醒。

工部郎中韓意聽罷一臉悲忿忙不迭的躬身跪於地，金絲冠帶滑過沉悶的氛圍中，留下一條鎏金的陳跡，襯得他烏黑的鬢髮，更加蒼然。

可閩粵總督秦浩明委派登州衛五品守備入泛博開殺戒，搞得城內天怒人怨，百姓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

崇禎執筆在手，卻忍不停止段微顫，一滴墨滴落在烏黑的宣紙上，吵嘴清楚，無可挽回。伸手將筆擱回筆架上，俄然伸手拽了那紙，嚓嚓幾下子撕成粉碎。

此時崇禎見到了秦浩明獻上的樂女墨，墨作美人形，背倚太湖石，抱琵琶作彈拔狀。

常日裡這幫人暗裡很少集麵子聖，本日卻頂著這般大的雨勢堆積一起，想來是有十萬孔殷之事需他親身決計。

墨光芒精密，光彩玉潤，後背楷書陰文描金四字“文房瑞靄”。

京畿皇城，暮色四起，月色暗澹。

說罷，略一抬手，已有內侍上前代他虛扶。

而流入廣州府的哀鴻有兩萬餘人，潮汕知府李元模瀆職，應撤職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