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共3頁]

“陸女人來報歉的態度可真是叫人大開眼界，本來官家蜜斯行事與鄉野村婦也無異，倒叫人平白長了見地。”

孫媽媽不複方才嚴厲，神情非常放鬆，叫貼身服侍的丫環醉兒上外門處看著，說：“不說這些了，是她的不對，那裡有叫你認錯的理？”

柳覓初模糊記得就是這段時候會有個叫紫桃的女人返來，她一年前嫁與了經常幫襯她的恩客做小妾，誰曾想這位周鄉紳常日裡脫手不風雅也不是彆的原因，皆因家裡的大婦是個凶悍的，財帛上管得緊，又因善妒，不知磋磨死了家裡多少通房姬妾，周鄉紳便是肉痛也冇體例，無甚出息治不住內人，再加上小妾之類於他不過是戲耍的玩意，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也便不肯是以與那大婦起牴觸，這更是滋長了其妻的氣勢。

這裡雖則是個男人尋歡作樂的處所，該有的良家女子的謹訓卻也教，很多家裡窮的，冇甚前程，又不肯把女兒賣掉的，便送進孫媽媽這裡來教習一點東西給家裡賺些補助，有些許天稟的，就跟著徒弟學習琴棋書畫，實在不可的，做了灑掃丫環或女人們的婢女也有。孫媽媽初時就說過，不準女人等閒做彆人妾，不過說歸說，凝歡館的女人並冇有簽賣身契，俱是三年五年的近似於長工條約一樣的東西，大多數得了孫媽媽的教誨，曉得是為本身好，普通不去做那等事，可也有的以為找個男人找個後半生的依托纔是端莊事，這些年三三兩兩也有嫁人走掉的。

“住嘴！”柳覓初冷喝道：“要不要我再同你講一遍？前太學國子監陸永德因謀逆之罪在三年前已被斬首於宣武門外，產業入國庫，其族內男人一概放逐發配邊陲，女子充作官奴！你！”她停頓了一下，“戔戔官奴之身罷了，憑甚麼在這裡口出大言！”

柳覓初笑，暴露幾分小女兒神采來，半撒嬌的伸手挽上孫媽媽的手臂：“媽媽老是如此愛我，倒叫我今後不知如何酬謝您了。”

提及紀元飛，柳覓初就止不住的嘲笑，當初百人上書彈劾父親，紀元飛但是出了一份不小的力。曾讒諂過父親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此時她恨恨的望著柳覓初，語氣很有些咬牙切齒：“偷雞摸狗算得甚麼本領？仗著孫媽媽寵你冇法無天了？竟欺負到我這裡來，還叫我給你報歉？柳歡心，你但是做夢做多了，覺得本身是大師蜜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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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便冇心機再同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婢子計算，袖口悄悄一甩，劃出個小小的弧度，她說道：“可記得叫你主子來代你報歉。”說罷便回身往她的芳華居走去了，憐年、入畫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單嬤嬤本日身上不大利落，冇有跟著出院子，吃了些藥，還是起來給柳覓初做了她最愛的糖蒸酥酪，在喜甜這方麵還是能看得出她的小女孩的心性。

“又在鬨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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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孫媽媽，憐年恰好返來回話，得知單嬤嬤因著時節瓜代有些著涼，除此以外無甚不爽後她鬆了一口氣。

柳覓初冷哼一聲：“我有冇有把本身當作大師蜜斯先一說，起碼我進了這院子安守本分，不似某些人，還當本身是官身高人一等！提及來，你同我冇甚麼辨彆，同這院子裡的統統人都冇甚辨彆。”

孫媽媽感喟，如許的話這些年不知翻來覆去說了多少遍，這孩子心性果斷，認準了一件事就需求完成，知多說無益，反而平白惹她難過，便繞開話題乾脆了兩句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