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開碑[第1頁/共3頁]
既是先登軍士又是大旗門人的第三旗悍卒齊刷刷回禮:“拜見劉旗總!”
他伸了個懶腰,伸展開了的龐大身軀肌肉虯結,幾可與楊雄戟比個凹凸,但是氣勢要強出太多。畢竟楊雄戟讀書人出身,再天賦異稟也貧乏血與火的細細打磨砥礪。
他深深地看了劉屠狗一眼,開口道:“我門中欲送來第三旗數十後輩彌補空缺,都給你如何?”
三位百騎長聞言,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其彆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種心照不宣的意味兒。
餘老邁被回絕前麵龐陰鷙:“劉兄弟,老子不管你是那裡來的過江龍,大師內心明白,李校尉冇提起第四旗兵員之事,既是使絆子,也有聽任自流的意義,既然你瞧不上哥哥們的美意,此後如何招兵,就看你自家的本領。”
劉屠狗反應過來,心中暗笑:“是武癡技癢還是想給宗門找回場子?老張家公然個個都是犟種。”
不等劉屠狗承諾,任西疇接過話茬道:“第二旗人少,加上桑源,給你二十人。”
劉屠狗咧嘴一笑:“為你碑上添幾個字,免得孤負開碑二字、大旗之名。”
不過這刻碑之法倒是彆出機杼,境地相差還遠,卻模糊有了一絲神意的抽芽,今後當比張寶太阿誰老兵痞走得更遠。
麵具中年人聞言初次開口:“鄙人任西疇,忝為第二旗百騎長。憑你這句話,這個百騎長儘可坐得。我隻問你,桑源這個廢料阻你入寨在先,又被你搶去屋舍在後,新仇宿恨,為何不殺?”
一擊勢大力沉的開碑手狠狠印在劉屠狗虎爪之上。
未曾染色的粗麻衣裳諱飾不住他傲視四顧的英姿,一如那套霸道爪功般戾氣滔天,充滿野性的長髮隨便披垂,腰間懸著一柄雪亮短刃。
“姓張……大旗……”
話音才落,鮮血飛濺。
二爺驚詫,看了看一臉安靜的桑源,俄然一笑:“任老兄,這位桑兄弟技藝過人,殺了過分可惜,小弟這個百騎長還是個光桿,就把他調撥給第四旗可好。”
張金碑淡然道:“塞馬一聲撕,殘星拂大旗!”
震天的轟笑聲中,二爺麵對場中數百殺人如麻的先登衛悍卒,不輕不重地吐出三個字。
劉屠狗再次笑著點頭,拱手道:“多謝張三哥!多謝第三旗眾位兄弟!”
餘老邁目露奇光,頭回細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少年,語帶戲謔:“方纔你說你叫劉屠狗?殺過幾小我?屠過幾條狗?”
劉屠狗看著肅容作勢的張金碑,笑道:“我在朔方城聽了一曲《大將軍舞劍歌》,不知張三哥這碑上刻的又是多麼樣的雄文?”
圍觀世人儘被這一爪吸引,自指尖至掌心均模糊有暗紅色的紋絡流轉,晶瑩剔透,望之不似血肉。
話音才落,人已如奔馬騰空,一隻掌紋青黑如暗夜的手掌映入劉屠狗視線,敏捷遮攔住二爺全數視野。
此言一出,人群立即往外退去,給張金碑和劉屠狗留出一塊充足騰挪的空位,無言的嗜血躁動彌散開來。
張金碑手掌上鮮明多出五個血洞,深可見骨。他臉上青氣愈盛,啞聲道:“甚麼字?”
“第三旗六十六活人、三十二死鬼與我情同手足,毫不予人”
“笑個屁!”
曾在某位薛姓旗總追殺下倉促逃竄的劉二爺望向西南邊向,終究忍不住大笑出聲。
他說著一揮手:“來,都跟一手遮天的劉旗總打個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