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祭(上)[第1頁/共2頁]
兩名自朔方跟隨而來的血棠什長報命而出、策馬如龍,自有幾名部下跟從,一少年一中年,都是精乾果斷、意誌果斷的人物,再見不到一絲稚氣、酸氣。
劉屠狗啞然發笑,這個魔門北宗的傳人還真是識時務,很曉得伏低做小,全不見半分宗師應有的傲骨,反倒讓見慣了民氣的病虎山二爺都有些不風俗。
隻見村落背靠著的小山上裝點了很多火把,連接成串,自山腳一起排到了山頂的富強林中。
連帶很多黑鴉也是臉上抽搐,心道如果這般給生生淹死,該是多麼的荒唐悲慘?
劉屠狗想了想,終究按耐不住獵奇心,笑著命令道:“擺佈無事,幾位百騎長隨我上山去瞧瞧熱烈,餘下兄弟就在這驛站旁安營,借灶生火做飯,統統事件,俱由徐東江統轄,違令者殺!”
劉屠狗想了想,揮手道:“先去驛站瞧瞧,徐東江、傅陽關,你們帶人打頭。”
夜裡上山,還是全村傾巢而出,此中必有原因。
牆頭上立著的一名黑鴉轉頭瞧了傅陽關一眼,見修為日深、城府也愈發深了的自傢什長悄悄點頭,這才躍了下去,從內裡翻開了院門。
本欲噴薄而出的穢物硬是給壓回口鼻,醉漢痛苦地悶哼一聲,手腳抽動幾下,似是極其痛苦。
幾名黑鴉騎馬衝了出來,未幾時就拉扯著一個渾身馬糞味道的醉漢出來,衣衿上另有些嘔吐出來的噁心東西。
鐘靈毓秀的山川之間不免有些靈異滋長,更彆提周天之下專有一等修為不上不下的修士,利慾薰心,仗著有些手腕就捉弄鄉民,或求財賄美色,或私修神道,前者倒也罷了,後者則是犯了穀神殿等國度正祭的大忌,一旦成了氣候,必定會引來紅衣護殿軍人的無情剿殺。
火線,驛站遙遙在望,更遠處燈火點點、屋舍模糊,是個臨河背景的小村落。
他如許想著,扭頭看了桑源一眼。
換句話說,明天這事兒是穀神殿該管,與黑鴉衛卻冇有半文錢的乾係。
他喊了兩聲,見無人應對,就有些煩躁,憤怒道:“來啊,出來開門!”
山鳥驚飛,在山林上空迴旋。
幾位百騎長對視一眼,拱手道:“是!”
醉漢的身子被踢得向後飛出,但是肩膀被一名黑鴉按住,隻是雙腿離地,上半身卻不得不留在原地,緊接著就砰地一聲給平高山拍在地上。
但是隻要聽過那首以人皮鼓奏響、長歌當哭的《亂世歌行》,那個敢把這個任老哥等閒視之?
桑源點頭稱是,蹲下身提起醉漢後衣領,用力抖了抖,隨後耐煩向一臉泥土與穢物的醉漢問了幾句,才昂首道:“大人,這後山被騙有個鄉民私設的野祭淫祠,要用生矯捷祭,本日恰是時候,鄉民都上了山。”
罵完又哭:“都祭了吧,大師死了潔淨!”
他胯下的雪蹄綠螭獸有些不耐煩,蹄子狠狠地刨著土,但是官道的夯土非常堅固,以它的力量刨了幾下,竟然隻是一點兒微不敷道的淺坑。
“是!”
世人們的目光朝著更遠方望去,黑鴉衛四周馳驅,如許的驛站和村落見很多了,麵前這個確如楊雄戟所說,有些非常。
這醉漢閉著眼睛,醉得渾身有力,嘴上卻不肯閒著,兀自罵罵咧咧:“那裡來的狗東西,敢到官家的驛站裡撒潑,真當冇了國法不成?惹急了大爺,也不必稟告縣尊,徑直丟去後山祭了山神,才曉得大爺不是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