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下[第1頁/共3頁]
但是在現在的這片草原上,壓根兒看不到本來那幾個大部族的影子,更彆提黒狄雄師乃至是金狼軍那些不要命的狼崽子了,可自打當日一百兄弟拚著性命不要以一麵白隼旗引走了大部分追兵,很多白隼就多了一個隨身帶旗的風俗。
幾近與此同時,在白隼們看來就要展開一場明爭暗鬥好戲的兩位角兒,甘酒泉與白函穀正並肩站在金城關城頭,一同望著城下。
甘酒泉聞言似是想到甚麼,點頭道:“阿誰黑鴉校尉可不是凡俗之輩,現在再加上這個自稱姓哥舒的被招安的馬匪頭子,趁著草原上一團亂,竟連賀蘭王帳都敢搶,詔獄侯爺找了這麼一幫牛鬼蛇神去京師,當真有些驚世駭俗了,你即便去了,有這兩人壓著,一定能出頭。”
還是什長時就敢出言頂撞上官,現在又搖身一變成了左尉大人麵前的紅人,李承德天然能頂住白函穀的肝火,但是此時歸去,誰也不傻,隻怕休整倒在其次,嘿嘿,該不是特地去給左尉大人壯陣容的吧?
(竟然被打賞了,一看,公然是又有不明本相的新朋友入坑了,好生忸捏,但還是感激橫斷江川道友!)
說句實在話,曾經半步靈感的白左尉於驍騎衛而言那是錦上添花,更增威勢,現在成了宗師,看著是把其他不平氣的營頭完整比了下去,倒是烈火烹油,既熱烈,且傷害,畢竟這一山難容二虎不是?
想到這些日子衛裡的暗潮湧動,特彆是右營那些同袍投來的非常視野,李承德心頭就有些冇法說出口的煩躁與憂愁。
甘酒泉與白函穀的視野冇有在這青年身上過量逗留,彷彿竟是對青年所騎戰馬的脖頸更感興趣。那邊一左一右各掛了一個兵器囊,內裡如何看不出來,隻暴露一對茶青色的器柄。
李承德的禿頂上儘是油光,連那塊丟臉的黃癬也彷彿放著光普通顯得極其刺眼。
他回想著白左尉當時的語氣神情,暗道自左尉大人成為靈感宗師,還改名為白函穀,不但坐實了先前出身世家的傳聞,更是模糊與甘校尉分庭抗禮,連百騎長這平分量的官帽子竟都能一言而決。
殺了半月不足,李承德最早殺夠,帶著一袋子人耳去上交,誰想白左尉眼皮都不抬,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帶一百人,再殺一遍,隻記青壯男人,餘者不作數。”
他曉得,若不是死了太多像張百騎、王瘸子那樣精銳的同袍,千萬輪不到他李癩子這等出了名的滾刀肉來做百騎長。
一支有些特彆的步隊正從北門緩緩入城,近千騎,不是大周邊軍,更加不是黑狄人,而是北四州極其少見的戎人,起碼此中的大部分都是,因為戎人尚白,大多穿戴白麻袍子,髮式打扮均與周人分歧,引得城頭很多士卒爭相張望。
本來,金城驍騎衛的放肆大爺們出門,向來不愛帶這麵威名赫赫的旗號,也太糟狄人恨了,犯不著給本身個兒找不安閒不是?
這話一出,白隼們立即收了轟笑,都變得有些沉默。
甘酒泉擺擺手:“今後天然便知。”
領頭之人並未急著入城,而是勒馬立於城門火線遠處。
不但是劍州的空桑山脈透露在烈陽之下,夏季暴虐的日頭一樣炙烤著金城關北麵的大片草原,讓這塊充滿了黒狄人屍身的田野披收回難聞的惡臭,也讓豺狼和禿鷲大飽了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