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把酒論心[第1頁/共3頁]
見自家店主收藏的老酒被這些軍漢們如此糟蹋,批示伴計乾活兒的老掌櫃不免麵露肉疼之色,很有些敢怒不敢言。
一起行來,他趕上的多是同代的宗師,偶爾有些資格老的,卻從冇想到這一茬。
“如何?”
“至於穀神殿裡那位,霸道起來那是比誰都霸道,冇人敢說半個不字,號稱五十四州都地盤、百萬裡中總城隍。但是呢,即便他能超出於天下神通和豪閥之上,可如此廣袤邊境、大好山川,靠他一個是管不來的,也不成能一人將天下氣運都占了去,這位都地盤、總城隍,仍然需求一個個小地盤、小城隍襄助呐。”
劉屠狗聽了便是一愣,隨即猛地一拍桌子,瞪眼道:“放屁!老子一冇滅過族,二冇滅過門,孫道林就不說了,黑鴉衛是受命行事,並且也是他主動借刀求死,至於在狄原上,老子帶人搏命救下一個熟狄部族,如何傳來傳去反成了惡人了?”
可念及神通與靈感之間如鴻相同途普通的龐大差異,劉屠狗又不敢真就如此篤定,天人既然是超出於神通之上的一個大境地,天然有其事理。可如此一來,如若天人視神通如豬狗、眾生如螻蟻,那朝廷空稀有十萬禁軍,與蠻夷之間血戰數百年,朱門大閥處心積慮與朝廷周旋,這統統又有何意義?如許的周天,何止是無趣,的確令人絕望!
公西小白開朗大笑:“要論喝酒,我公西男兒怕過誰來?喝!”
公西小白狠狠喝了一大氣方纔停下,他就近扯過一條長凳,大馬金刀地坐下,手指有節拍地敲打著桌麵,抬頭朝著劉屠狗笑道:“你現在是詔獄緹騎、天子鷹犬,莫非不知……這勾搭藩鎮乃是大忌?倘天子心眼小些,隻怕命都要冇了。”
劉屠狗一起行來,靈感宗師見了很多,乃至也曾與魯絕哀那樣的神通大宗師近間隔打仗。單從陣容上而言,比起方纔的天人一劍,魯絕哀刀意摧山,彷彿並冇減色太多。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穀神殿裡那位與諸位神通大能,便應當是相互製衡、相互投鼠忌器的乾係,這才能夠平心靜氣地隱身幕後,明麵大將這世俗之事交給靈感境地以下的後輩們措置。
劉屠狗不免有些絕望,再次灌了一大口酒,惡聲惡氣道:“說到底,天人難覓,神通已是棋手。你娶鹿家明珠,是不是就奔著鹿公那位神通大能去的?若非如此,即便穀神殿裡那位不脫手,天子能忍下這口氣?”
劉屠狗纔要詰問論道之事,忽聽遠方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慵懶中帶著笑意,極有磁性:“好香的酒氣!孟樓主可真是捨得,你這是要關門大吉?”
他說罷忽地有些獵奇,跟著問道:“對了,這傳說中的天人手腕,本日俺算是見地到了,哪怕隻是由神通境地催發的一劍,還是分歧凡響。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朝廷有穀神殿裡那位坐鎮,就算你公西氏數萬鐵騎雄視西北,但是麵對天人,真就有底氣跟朝廷吹鬍子瞪眼、私行發兵殺得人頭滾滾?朝廷又為何能容忍公西氏把持甘州?”
酒水打濕了街麵,濃烈的酒香彌散開來,將本就酒樓林立、熱烈不凡的西市化作了一片醉鄉酒國。
公西小白啞然發笑:“當日大雪原你也在場,厥後你家的刀仆又是一起跟著,想必來龍去脈也跟你都說了。我吃了那麼大一個虧,痛定思痛,終究把這世道民氣看明白了幾分。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骨,以我公西氏現在的處境,一味的奉法循理、規端方矩,強裝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怕也是不會有人信賴,還不如飛揚放肆一些,如許不管是朝廷還是我家,大夥兒都能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