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惡因惡果[第2頁/共3頁]

觀音雕像通體由紅珊瑚雕成，觀音麵相馴良美好，身形婀娜，左手度量孺子，右手牽一童女，底座處浮稀有朵蓮花，質地細緻，紅豔津潤。

少女本來已經放棄了，此時心中又萌發了點但願，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哀號道，“求公子拯救，小女子情願為奴為婢，酬謝您的恩德。”

公子淡淡地掃了左券一眼，當爹爹的，即使下了狠心賣女求財，卻冇有臉麵實話實說，不過他手底下的民氣腸也實在夠毒，二兩銀子，就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斷送了。

李重進將手舉到她麵前，大風雅方地讓她看細心，“一時冇留意，也不知是如何傷到的，幸虧傷口淺，落不了疤。”

這尊求子觀音是屠春剛從廟裡求返來的，花了好大一筆錢，讓她非常肉疼，可大夫開的藥源源不竭地吃到口裡，她的肚子卻還遲遲冇有動靜，這讓求子心切的女子甚是焦炙，不得不出此下策。

“夫君，”覺得他這些天的繁忙是在應對買賣上的變故，屠春謹慎翼翼地安慰他，但願他壓力不要太大了，“多行不義必自斃，李如茵做了那麼多好事，遲早會有報應的，你不要太心急了。”

傷口早已結了疤，屠春也許是怕他還疼，當他是個小孩子似的，放在唇邊吹了吹，安撫說過幾天就好了。李重進心中微微一動，貳心機謹慎，在回家前就想好了說辭，恐怕屠春覺得他在內裡風騷，冇想到老婆竟然隻是擔憂他疼不疼。

他手上被指甲抓出的傷口模糊作痛，依他常日的脾氣，真該好好清算這死丫頭一頓。不過明天是個好日子，他多年的夙願將近成真，表情愉悅之下，人也變得分外寬弘大量起來。

少女哭哭啼啼地求了半天，本覺得有了脫身魔窟的能夠，冇想到這邊幅俊美的年青公子纔是最壞的人，不但不救她，還深思著拿他贏利。她心中恨極，當即站起家，伸手朝這惡人打去。公子正看她看得風趣，遁藏不及，手背被少女抓出幾道血淋淋的口兒來。

她到底春秋尚幼，說到悲傷委曲處，又哀哀地哭出聲來，“當初明顯說好了，隻是讓我到船上乾服侍花孃的差事，可冇說過讓我陪那些臭男人……你們哄人！”

竇朝雲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機，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李照熙微有色動，嘴上卻還在推托，“娘說過了，可再一再二，不成再三再四。我要動手的話，恐怕她頭一個不肯承諾。”

屠春不疑有他，心疼地悄悄摸了摸，叮囑道，“下次可要謹慎點。”

香膩膩的夜風溫熱而潮濕，石榴花開得將要殘了，江水上浮滿了紅豔豔的豔屍。無數的歡聲笑語從兩岸敞開的窗戶中飄出來，熏熏然引得過往的遊民氣醉神迷。俄然臨岸的一艘畫舫上傳來淒厲的哭喊聲，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圍住個素衣少女，欲要將她往船艙裡按。少女不住地掙紮，一邊大聲衝岸邊的行人求救。

他平生從未修善果，也不怕有惡報，為了報仇，底子不愛惜旁人的性命，甚麼陰損的手腕都能使得出來。

渭水一帶風月買賣流行，近似的事情時有產生，因而人們皆是見怪不怪，紛繁遠遠地躲開，唯恐惹上費事。那少女掙紮了半天，眼看力有不逮，堪堪有了認命的架式，這時壯漢們卻停了手，恭敬地對信步上船的年青公子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