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頁/共3頁]

武陽侯府表裡現在都是一片縞素，主子奴婢也都換上孝服，看著白茫茫一片，好不苦楚。上好的天井樓閣皆白布纏繞，廊簷下掛著白燈籠，冷風吹過，搖搖擺晃，淒婉悲慘。

“齊管家剛纔派人過來講，外院忙活的人手不敷，你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沈氏袖中的手帕狠捏在一起，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過後便是心傷，難受，隻感覺胸口像是被大石壓住普通，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靈芝，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八字不吉，剋夫又克子！”

林老太太坐在榻上，身上一件素色褶子，內裡披著素紅色的襖子，上麵是淡青色的長裙。因為死的是她兒子，老太太不消穿那些白衣孝服，不過身上倒也清減了很多。

林老太太一聽林嬤嬤這話，內心卻更加不舒暢，指著宜蘭院的方向，厲聲說道：“她倒是給侯府生一個兒子出來看看，如果府裡我有孫子，我又何必把內裡阿誰接出去。”

若不然，那就是西府那些子孫幫著送終，想想林老太太內心就憋得慌，這究竟是造了甚麼孽，為何侯府現在會變成如許，西府那麼多子孫，偏她武陽侯府就是人丁薄弱，子嗣不豐。

“畢竟太太終歸是聽你的！”

林嬤嬤也在想究竟沈氏會不會好好待阿誰孩子，不過這話林嬤嬤倒是冇有在林老太太麵前提，隻是笑著哄道：“哥兒畢竟另有老太太你這個祖母疼。”

沈氏曉得林老太太讓她過來究竟是為了甚麼事，她在屋子裡生機以後，實在也已經想明白了，她是如何也不能攔著阿誰野種進門，相反她還要主動籌措這件事。

後院正中心的熙和堂，現在恰是齊景輝母親，武陽侯府的太夫人林老太太居住之處。

因為武陽侯備受聖上正視，這皇上也派人過來寄儀，聊表哀思。府門現在大開，門外設置靈棚，又有羽士、和尚正在誦經超度，冥紙隨風飛舞，或是吹笙竹管，或是木魚敲打。

林嬤嬤猜想沈氏冇有出麵摒擋侯爺的喪事，隻怕還是因為槐樹衚衕鬨出的阿誰外室子。

侯府和西府一貫不對於，隻不過是保持著麵上的乾係，冇有撕破臉皮罷了。這一點，沈氏內心還是清楚的。

幸虧侯爺在內裡另有一子，若不然這事情隻怕會更費事。

丫環一聽林嬤嬤這話，又望了林老太太一樣，看林老太太不說話，也就曉得該如何辦，恭敬地退了下去。

現在她和沈氏不過都是不幸人，她又何必難為沈氏。

林老太太一聽丫環的話，神采一變，眼中帶著怒意，悶聲道：“這些事不都是沈氏做主，如何就不出來摒擋這些事？”

這林老太太問話的人，倒是一向從小服侍她的嬤嬤靈芝，內裡皆稱一聲林嬤嬤。因為在林老太太身邊奉侍，在府裡很有幾分麵子，就算是沈氏也不敢獲咎林嬤嬤。

這話聽著，林嬤嬤內心也歎了一口氣，非常無法。她是曉得當初老太太嫁進齊家，和老太爺受了多少罪，就是因為西府那邊的庶子。明顯是庶子，卻仗著太爺心疼，一心謀奪爵位，另有老太太的阿誰弟婦婦也不是省油的燈，公開裡給老太太使了多少絆子。

林老太太內心何嘗又不擔憂這件事，齊家現在獨一的麵子也就隻要這侯府的這塊牌匾。畢竟內裡那孩子才十歲，等他到長大成人，複興齊家，還不知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