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舊債[第1頁/共2頁]
千鈞一髮之際,他竟真的鬆開了右手!
陸無涯一時答不上來,心道:六年前的事情?我獨一記不起的,就是古掌門身後,我與龍肅瞭解,抱著他的翠竹香連飲十天十夜,每日都是恍恍忽惚,行屍走肉。莫非就是在當時……
這時,隻見蕭香雪手持軟劍,走出板屋,道:“自從陸無涯的名聲傳開以後,江湖中人彷彿都明白了,完成循環令最可靠的體例,就是寧肯殺錯千百,也不留活一人。我並非折笑宮弟子,卻已有五人在你之前找來了這裡。”
眼看就要被竹籠困住,計不靈左腳猛蹬,輕功起家,急向後撤。誰料他的腳掌剛一分開空中,四周尖刃當即向上刺出,高突數尺,形同牆壁,封其退路。計不靈仍不慌亂,雙腿一旋,平空回身,停滯頃刻以後,身子猛地向下墜去,固然看似沉重,實則輕巧如燕,竟穩穩地落在了尖刃之端,腳底未有分寸刺傷。
蕭香雪笑了一聲,轉而道:“六年不見,你老了很多。”
此乃第三招。
陸無涯四下環顧,猛地頓住腳步,道:“我是不是來過這兒?”
隔著黑紗,陸無涯看不清她的邊幅,但正如此情此景,似曾瞭解。
“或許循環令要殺的本就不是折笑宮弟子。”陸無涯道。
六年不見?
三招已過,待其落穩腳步,陸無涯快劍疾出,反守為攻。蕭香雪固然落為守方,卻剛好能令《飛花劍法》的靈動超脫有所發揮,故而兩人連拆十招,還是未見勝負。
《飛花劍法》講的是在遁藏當中尋覓仇敵馬腳,趁機反攻,多以刺招為主,靈動製敵。但現在不消顧及戍守,隻求打擊,又是麵對陸無涯這般身法極快的仇敵,再使《飛花劍法》的招式,就顯得有些無能為力了。
此乃第二招。
“還剩兩招。”陸無涯道。
“你問我?”計不靈癟了癟嘴,持續大搖大擺地走向板屋,“你該不會是擔憂打不過蕭香雪,纔想臨陣脫逃吧?彆怕彆怕,就像我常說的,打不過還能跑嘛!”
陸無涯白了他一眼,繼而麵色凝重地四下環顧,卻還是記不起何曾來過。
出了紫槐村,兩人並未東行,而是在幾隻花餅雀的帶領下,走進了南麵的一片竹林,尋覓半晌,終究來到一間粗陋的板屋外。明顯,這裡不是司空見觀。
陸無涯偶然與他胡扯,隻是立在原地回想著,眉頭越皺越緊,旋即一驚,似是想起了甚麼,倉猝伸手試圖去拉他的肩膀,喊道:“慢著!板屋四周有很多……”未待“圈套”二字脫口,嘎吱一聲,隻見一個方形竹籠從計不靈頭頂落下,同時四周空中刺出無數木製尖刃,將他圍在當中。
蕭香雪自知如此,便不再遵守招式,將劍一橫,蠻掃而出。陸無涯倉猝立劍身前,以脊相格,比武頃刻,靈蛇劍從中部一軟,如同遭樹乾攔住的繩索,借勢而繞,試圖將無忌劍纏住。陸無涯眼疾手快,腕部畫弧,順靈蛇劍劍尖繞開半圈,猛地抽劍後撤。
如此下去,隻怕是要打到入夜。
眼看靈蛇劍仍在平空畫圓,來回纏繞,陸無涯靈機一動,忽地前邁半步,手臂發力,將無忌劍遞至蕭香雪麵前。蕭香雪一驚,剛巧靈蛇劍向迴盪來,若不收招,定會反遭蕩回的劍尖傷及本身。她牙關一緊,腕部輕抖,隻見靈蛇劍頓時鬆開纏繞,規複劍狀。